这意思是,我是因为爹娘已经睡了才回来的,可不是因为你。
佳蕙点头,陀螺似的她再一次找到了驱动重新动了起来,她拿过红玉手里的被子放在一边,接着立马取汤婆子灌水去熨烫有些冰冷的床面。
红玉咬咬下唇,最后还是自暴自弃地放下想要较劲的心思,从佳蕙背后走到柜子旁边掏出一床被褥出来问她,“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佳蕙脸上的笑中断了一下,插入一段不知该如何反应的空白。
红玉见她没反应,抢先说道,“那你睡外面吧。”
说完她觉得自己太过仁慈,太过像个老好人,于是补充道,“你要是磨牙打呼,我就把你踹下去”
佳蕙垂下头低低应了。
床被汤婆子熨得平整又暖和十分让人好睡,可因为骤然换床的不习惯,因为旁边多出来一道呼吸的不习惯,因为耳边虽然十分压抑但还是能出来是啜泣的不习惯,红玉觉得自己起码前半宿都没睡着。
第二天她硬着头皮把自己从困倦里□□的时候,罪魁祸首已经起来烧好了热水等着要帮她洗漱。
红玉从佳蕙手中拿走巾帕,对她说,“你不用做这个,我自己会的。”
佳蕙又开始局促起来,红玉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只得破罐子破摔道,“那你帮我编编头发。”
小丫头的发髻并不难绑,无非是左右两边一边一个发包,可佳蕙从前只给自己绑过,给别人绑时就十分发挥不出功力,于是红玉的头发在她手里一边高一边低一边松一边紧地走了好几遭,还是没绑出个模样来。
红玉被她那生疏的手法拽得摇头晃脑龇牙咧嘴,最后站起来道,“你坐下!我给你绑。”
林之孝家的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个姑娘坐在梳妆台前编发包的模样,只是她们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苦大仇深。
“这么晚还不出来吃饭,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还睡着呢,”林之孝家的进来,接过快被红玉扎成鸡毛掸子的头发,“你自己辫头发不辫挺好的,怎么给别人就弄成这个样子。”
红玉把佳蕙的头发交给母亲,转身怼在穿衣镜面前弄起自己的头发来,她拧着胳膊似乎是在回忆刚刚给佳蕙辫头发时的手感,口中抱怨道,“辫别人的头发也太不顺手了。”
抱怨的话刚说完林之孝家的就给佳蕙辫好了头发,顶在脑袋上的两个发包匀称整齐,漂亮得像是做了弊。
红玉抓在自己头发上的手立即松了,一屁股坐在梳妆台前,意思是我也要。
林之孝家的于是给红玉也辫了头发,然后两只手一边一个把两个丫头拉出来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