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尊长幼齿序,嫡庶尊卑,可自来也有立贤不力长的先例,今太子不顾礼义廉耻行此等事,他日若等大宝如何服众,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
“陛下,三思!且不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太子尚且年幼,受那女子勾引蛊惑,遭人构陷,陛下明察。”
方俞日日前来福宁殿伺候,已经见了一波又一波的阁老重臣前来议太子一事,后宫又是这个娘娘那个娘娘前来求情说道,皇子皇孙前来添油拱火,别说是病着的皇帝,就是方俞都听的头脑发胀。
臣子后妃忧心太子废立,也是担心朝廷,担心天下事。可诸人只顾着这件当头上的大事,却是少有顾忌皇帝也因为此事焦心而痛卧于病榻之间,臣妃总是以关切看望皇帝病体为切口,实则都是奔着太子而来,三言两语的病症安慰未到心坎儿上,反倒是争论起太子一事来给皇帝添堵。
皆说是帝王无情,可惜帝王的心也是肉长的,病弱也是需要人真心实意嘘寒问暖。
送走了阁老,皇帝的头痛的更为厉害了些,吃了药也吐了出来,御医跪了一地,诚惶诚恐。
崇明帝面色苍白,这些日子未得一日好眠,头风痼疾扯着头颅阵阵发痛,身子骨也是瘫软无力。他垂手坐于床边,看着恭敬立在一旁的方俞,这些日子一直前来煮药伺候,未曾置喙一句太子的事,素知他心中是有自己主意:“方俞,你觉着太子当废还是当留?”
“微臣与陛下一心,陛下的心意便是微臣的心意。”
崇明帝微微摇了摇头,老眼变得浑浊:“朕且问你,进京作何未与任何权势亲近,而偏选一人而行?”
方俞明白皇帝的意思,问他为什么没有参与党派,像他一个地方上来考生,没有根基没有依靠,许多人都会迅速的选择一处庇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