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炭火暖声不觉冷,行至走廊才觉寒,方俞迎着冷风走到了小桐院外,这阵子院儿里只余了两盏廊灯,夜已经深了,屋里的灯盏尽灭,安静的紧。
方俞闷声进了屋子去,卧房前的桌案上点着一盏烛火,帘帐中的人已经睡熟了,他轻哼了一声,侧身吹灭了火光,深睡中的人下意识的要起身,却还未等睁开眼便被卷入了一个冷硬的怀抱里,旋即被裹好了被子。
“一个人睡了这般久被窝里还一点也不暖和。”
伸手摸到乔鹤枝曲着腿的脚还是冷冰冰的,方俞嘀咕了一声,原是想冻乔鹤枝一下的,但见他本身就不暖和也就罢了。稍躺了一会儿方才在屋外风染的寒气去了,他身体又能发热气来,正要把身旁的人抱过来时,乔鹤枝却自觉钻到了他的怀里。
许是在暖和的怀抱里睡习了惯,乔鹤枝睡意中全然是忘记了今夜是一个人睡来着,靠在方俞的怀里顺的愈加温顺。方俞轻轻拍着乔鹤枝的背脊,那一层亵衣下纤软的侧腰贴着他,心中的空乏顿时便填满了,这不比抱着枕头睡舒坦?
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拍,倒是像拍在了他自己身上一般,原是翻来覆去毫无睡意,时下却是困意袭来,不过一刻钟便进了梦乡。
追着前来的仆役和外头听见动静前来查看的丝雨对视了一眼,这番情景丝雨早已经司空见惯:“你且回去歇着吧,后半夜没你什么事了。”
也无她事了,可算能回小屋去一觉睡到明儿伺候才起身。
翌日,乔鹤枝是被丝雨唤起来的。
“公子,可别在歇着了,睡久了头可又该疼了,快起来,外头下雪了!院子里头都白了一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