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娘让钱婆子去长宁街买了甜糕回来,那可难买了,排了一个多时辰呢。”
方俞跨进门便见着喜笑颜开的老婆子斜躺在软榻上好不快活,跟前的暖炉子产着热,屋里又暖又是糕饼的香甜味,三五丫头团着,一个在捶背,一个在捏腿,老婆子中气十足的模样哪里有半分头痛卧床的模样。
“您不是头疼了?”
陈绣吊着眉毛:“娘就是想唤你过来一起吃糕饼,不然还得在那头绊着。”
“您让我过来便过来,又何必让我把大夫喊走。”纵使好脾气如方俞,此时也气的胸口起伏:“乔鹤枝还昏睡着!”
“好端端怎么还动起气来了,这大夫不也没有来嘛。”陈绣放下手里的糕饼,脸上的笑意也退了去,她坐起身子,觉着今日的方俞当真是奇怪,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也是,这小哥儿要是病倒了,家里乔家派过来的奴仆舌头老长了,定然要去告状,乔家肯定要过来闹。”
“不过那乔家知道了也好嘛,他那小哥儿病弱的很,三天两头的病着,如何能给方家绵延子嗣。他们合该再赔偿咱们些银两来才是。”
眼见着方俞脸色越来越难看,陈绣止住了话头,忽的有些委屈道:“可不也是儿想让娘逼他一把,让乔家同意早些把娆儿娶回家嘛。”
方俞尽量压抑着怒火,但想着昔日母子俩原本就蛇鼠一窝,若是他太激进定然惹得人怀疑。
他放缓语气:“娘,你让他好生养着,往后也不必在为难他了。”
“怎的?媳妇听婆母的训斥那是天经地义,如何叫刁难,可是乔家来说不是了?我去跟他们说说道理。”
“并不是。”方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起鬼话来:“瞧现在已经快足月,咱们对他的刁难并未使其服从,眼见这方法就是行不通,不如退而将人好生哄着,事情兴许还好办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