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暗自腹诽,这不是你尝我唇边果汁的理由!
三五个根本不足以解馋。
“再让我吃一个。”她颤巍巍竖起食指,话语间诚挚极了,水亮亮的眸子缠人得紧。
似乎不给她再吃一个,自己就是个罪大恶极之人。
萧子勿无奈地偏头看她,只能好言轻哄道:“等会儿散席,我向西海城主要些带回去,今晚不可再吃了,你忘了来初潮的疼……”
他特意问过郎中,体虚或喜食寒凉之物,月事中腹痛便会更甚,所以有意限制着她所食的量。
未料他会说起这个,天云颤着手指飞快捂住他的嘴。
“你别说了!!”
简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为了能够严严实实捂住他的嘴,天云另外半个身子也都挤进他的怀抱里,耳尖唰地通红,心里彻底对他叹服了,再也不敢提吃果子的事。
生怕他又平地一声雷,将她震得体无完肤。
杨勇也听不清,两人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只知道将军与这位姑娘的姿势着实亲密,如同一棵参天大树上攀附而生的一朵菟丝花,娇软的寄生植物牢牢依附着健硕的树根,被树根无尽的呵护娇养,长成了独属于他的一朵娇花。
就似天生的一对,相伴相生,谁也离不开谁……
杨勇眼中不乏欣慰,且又夹杂了一丝艳羡。若是他有这么一个美娇娘,他也乐意捧在手心上护着,宠着,疼着!
老天爷,我的姻缘什么时候安排哇!?
他猛地灌了口酒,又转身去看失意的秦菲菲。
她低垂着头,握箸的骨节却绷得泛白,显然内心并不如面上平静。
秦晓嘴角微抽,看着席下亲密无间的两位贵客,就看看自己膝下面色不渝的两姐妹,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他原也有意撮合扬威将军与自己的爱女,不管是大女儿或是小女儿,只要萧子勿喜欢,秦晓都乐见其成。
即便够不上三皇子正妃,捞个侧妃当当也是一辈子衣食无忧。
却不料三皇子已有心慕之人,还对其颇为宠爱,既如此,这桩婚事还得再斟酌斟酌。
屈居正妃之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男人心有所属,眼下瞧他对那位女子宠眷正盛,女儿嫁进去怕是无出头之日。
秦晓捂着伤处,咳嗽了两声。方才他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眼下总算看出来了。
扬威将军身旁坐着的那位女子梳的是尚未出阁的发髻,既然未出阁,又端着贵女的仪态,想必还是清白之身。
而扬威将军年岁尽够了,正是气血方刚之时,身边怎能没个体己的人伺候着?若能瞧上他这府上的舞姬,也算是她们的造化了。
如此一细想,他抹了抹八字胡,微扬手召回府中舞姬再度出现。
女儿婚配之事暂可缓缓。他也无需再顾及这些舞姬真勾搭上了将军,会惹得女儿们不痛快了。
秦晓打着如意算盘,天云两人一概不知。
身姿窈窕的舞姬们,在入席前得了老嬷嬷的口信儿:主子命她们使尽浑身解数,务必要让今晚的贵客扬威将军尽兴而归。
这句“浑身解数”意有所指,在风月场上混迹多年的舞姬们,一下子便明白了这话里有话。
第一支舞之时,未得示意便跳得极为放肆勾魂的容雨儿,听了此话眼底异光一晃。
她挑起眉梢,心头暗恨。
若不是那位红衣女子突然而至,她早就趁势滑倒,接触到那扬威将军了……
以为今晚已经没的机会,但不知为何,城主又命她们再度演舞。容雨儿缓缓吐息,这样也好,省得她再费一番心思了。
这场演的是破阵之舞,颇合此次庆功宴的主旨。
舞姬们衣裳也都厚实的不少,但该露的地方也没藏着掖着,十几道白花花的沟壑现于人前,席间不少男子被晃得呼吸紧促。
唯一例外的萧子勿,正忙着给天云鬓边被发簪缠绕的发丝松解。
上阵杀敌他在行,可这般细致的活计,着实是难为他了,不过倒是忙得不亦乐乎。
萧子勿的动作放得又轻又柔,将一绺绺发丝从发簪缠金处解救出来。
“扯疼你了吗?”
“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