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途中天云姑娘再出个什么意外,迎接她的可能就不是扒皮这么简单的惩罚了!

殿下出征打仗,天云姑娘不畏艰险也要赶往边关,这样坚贞不渝的情谊令时雀无比佩服。

同时,如此寻常女子绝不可能做的事情,放在天云姑娘身上,时雀竟然会觉得合情合理?

故而她虽哭丧个脸,但还是任命地随护左右。

只要自己护送天云姑娘安然抵达边关,应当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吧……时雀内心惶惶不可终日地想。

天云一点儿也体察不到她此刻复杂的内心,府门外不远处拴着两匹早已备下的骏马。

她利落地一拢披风,狐白围脖衬得姣好的小脸儿只有巴掌大,天云有些夷愉道:“我不会骑马,时雀与我同乘一骑,灵棋你独自骑一匹吧。”

怎料灵棋面露难色,她喏喏道:“可是姑娘……奴婢也不会骑马。”

这下天云也犯了难,脸上欣悦的笑意僵住。

什么叫出师未捷身先死?

三人有两人不会骑马……

落跑计划卡在了第一步!

天云咬着唇瓣,斟酌好久才道:“要不……你别去了?”

听言,激得灵棋直跳脚,“那不行!奴婢要是不去谁来伺候姑娘起居啊?更何况……老爷夫人要是知道了,奴婢放任姑娘自己前往边关那般危险的地方,还不得把奴婢打死呀!”

天云听出来了,重点在最后一句……

“嗯……”

她思忖了片刻,放轻的声音带着些许愧疚,“你不用同我去边关,也不必回司业府,便躲去段府照顾段先生吧,段先生受了伤多有不便,你好好照顾他等我回来。”

这虽然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可灵棋还是放心不下姑娘,她还想再挣扎。

“可是姑娘……”

“好了就这么定了,快去吧!切记不能让老爷夫人发现你。”

天云柔柔打断她的话,塞给她满满一荷包的银两,“我不在,你也不许亏待自己,想吃什么想玩什么,趁着这段时日尽管吃尽管玩,就当是放你休沐了,可好?”

灵棋心下感动无匹,接过沉甸甸的荷包,她带着哭腔点点头,乖乖地答应了声“好”

“我等姑娘回来!”

时雀在一旁眼眸微动,眼底羡慕的光亮一闪而过,不过很快便消失无踪,麻利地将天云姑娘抱上马,自己也跨马而上。

她一扯缰绳,马儿扬蹄嘶鸣,绝尘而去。

城门紧闭,天云两人只能漏夜住店,等天一亮开了城门再出发。

两人选了家灯火通明的客栈,偏门出来个睡眼惺忪的伙计,牵过她们的马别在马棚。

天云头顶的纱帽盖得严严实实,时雀着男装,腰间别了两把宝剑,一长一短,脸上戴着银制面具,这面具与鲁珀特之泪一样也是托蒋将军打造的。

说起来蒋将军还是时雀引见的。

店家古怪地瞅了一眼她们,似是觉得她们这装扮有点稀奇,小心翼翼道:“两位打尖还是住店啊?”

这天都快亮了,要是住店真不划算,店家也不知她们欲欲何为。

时雀压低声音,原本偏细的嗓音变得低沉沙哑,难辨性别,“住店。一间上好的厢房,再备点细面制的面饼干粮送上来。”

“得嘞,客官您稍等。”店家取了钥匙恭声递上,“行二楼,最左那间就是。”

※※※※

厢房里。

天云脱下纱帽,长长舒了口气,被束缚在长长的帷纱里面,委实难受。

时雀倒了杯茶水端给她,见状轻叹道:“姑娘不如与我一道做男装打扮,也省得受这份苦。”

天云容颜恹恹,低头看了看后,无奈地朝时雀摇摇头。

时雀脸皮蓦地一红,耳根似火烧一般滚烫。

她顺着天云姑娘的眼神望去,便看见那两团倒扣碗般,把衣物撑得鼓鼓囊囊的丰润,再低头看看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前。

她备受打击地抹了把脸。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