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区区一架凤尾琴,不会让殿下把家底都给掏空了吧?

天云黛眉忧愁而蹙,陷入了胡思乱想中。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殿下身形萧条,衣衫褴褛坐在路旁,身前摆着个豁口脏污的破碗,还要被不知名小屁孩抢走最后半个白面馒头的凄凉场景!

攥皱的帕子被人从她手里解救出去,女子才总算回过神来,懵然看向他:“殿下,怎……怎么了?”

不知怎的,萧子勿总觉得,乖宝此刻投来的目光充满万般爱怜……

仿佛下一刻,他就要落魄到去沿街乞讨……

不知道那小脑袋瓜里又在脑补些什么东西。

男子将剩下的半杯茶水递到女子红唇边,见她乖乖喝下,黑眸里才有了浅浅笑意:“只是口头道谢么?”

戏文里美人被英雄所救,通常会这般回答: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在公子身边,能为奴为婢都是好的!

而他如今调笑的口吻,含着浓浓的缱绻与温柔,莫名像戏文里描写的谦谦君子。

天云被这道视线锁住,心口的小鹿立时扑通乱撞。

一时戏瘾上来。女子故作惊慌地拿手护住心头,语气破碎:“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奴家卖艺不卖身的!”长睫颤动如受惊后振翅欲飞的蝶儿。

“哦?”萧子勿压下笑意,将她慌忙远离的身子重新拉回怀中,用气声道:“那本大人倒要好好看看,你是怎么个卖艺法?”

“殿下别……!”

也不知道三皇子用了什么手段,让姑娘的笑声听上去又娇糯又痛苦。

灵棋坐在马车外听得面红耳赤,连忙双手捂住耳朵。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像一条无辜走在路边,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的狗!

而马车里头,天云被褪去罗袜,白润的脚底被禁锢在燥热的大掌,像恶龙得了珍宝般爱不释手。

还坏心地拿荷包上头垂落的苏穗,一下一下缓缓挠着。

太坏了,挠人脚底板的都是坏人!

一股痒麻的感觉从尾椎骨升腾起,女子挣脱不开他紧握的掌,只能高高扬起雪白的天鹅颈,泛红的眼尾快被这股痒意逼出泪来。

麻痒的感觉实在难忍,女子被迫签下了“丧权辱国”的条约。

“我单独为殿下跳支舞!只……只跳给殿下一人看可好?”

那支冰嬉舞,是原先定好在桐花台跳的,只是冰嬉舞衣太轻薄,真在人前跳,这个大醋缸定然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