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默了半晌,低声道:“嗯,是我没考虑到这一层,只顾着将你摘出去了。”
他这样平静的认错,反倒叫萧神爱心头怒意更盛。
她咬着牙问:“就算我不涉入其中,可你告诉我一声,说一句你还活着就这么难?”
将近一年的时间,哪怕希望愈发的渺茫,她也时常期许着阿兄真的只是失踪,而非外界传闻那般,葬身于深海鱼腹中。
为此,她一个不信佛道的人,甚至在寺中为他专点了灯,以作祈福之用。
在陇西听姜氏她们说起石窟佛像时,她还想着要不要开凿一窟,以阿兄的名义供养。
还是因着天水王骤然围困襄武,才打断了这个计划。
可她这样伤心之后,事实却又告诉她,阿兄并没有遇着什么困难,只是特意隐瞒,不想叫她知晓自个还活着的消息。
如此种种,怎能不叫她难受。
“神爱,是我思虑不周,没顾及你的感受。”萧衡又是认了个错,而后温声道,“你新婚时,我曾派人给你送过一匣珍珠,可有收到?”
纵然先前在心中反复想过多次,如今听正主在面前承认时,萧神爱仍是惊讶万分:“果然是你拿来的?那你怎的不告诉我,只是叫人悄悄放在窗台上了?”
萧衡回道:“本来给你写了张纸条,结果送珍珠的人忘了放,后来再想过来放,却进不来了。”
齐邯悄无声息的挪开视线,瞥向窗外伸出来的一枝红梅。
府中被人随意进出,他过后就下了令叫侍从严加防范,想来那人就是这么被挡在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