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起,萧神爱一直半闭着眼,一副神色萎靡的模样。
俨然是晚上没睡好的。
清檀一面给她梳妆,一面无奈道:“郡主和侯爷闹什么呢?怎的一晚上都不让人回房睡啊?”
萧神爱做了一晚上的梦,被搅得一晚上都没睡好,这会儿浑身都积着团火气,冷哼道:“你别问,管那么多作甚?”
“我哪儿想管那么多。”清檀拿着雕了牡丹纹的白玉梳理顺那头乌发,轻声道,“只是昨晚侯爷在厅堂蜷了一夜,郡主自个倒是在卧房榻上睡的,这也没睡好啊。”
萧神爱愣住,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清檀捕捉到那张柔美面庞上一闪而过的惊愕,低声道:“侯爷昨晚在厅堂蜷了一夜,刚刚才醒呢。”
梳洗装扮完毕,萧神爱趿拉着绣鞋,磨磨蹭蹭出了卧房。
早上她开卧房门唤人时,开了门就转回被衾了,压根就没注意厅堂的景象。
齐邯坐在厅堂正中那张乌木雕花圈椅上饮茶,似是想跟她说话,又有些害怕,颇为局促。
萧神爱抿了抿唇,同他隔了张案几坐下,静等着侍从上朝食。
她想问他在厅堂蜷了一晚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却又拉不下这个面子,想等齐邯主动开口。
然而齐邯只觉这会儿是难得的平和时光,格外珍惜,不愿开口将她激怒,只低着头饮茶掩饰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