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夫人没想到齐邯竟还会下她的面子,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道:“你……你……”
“我知道我孝顺,太夫人听了心喜。”齐邯唇角轻勾,声音平静,“太夫人不必多言,我明白的。”
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她。
太夫人只觉被一股阴冷之气覆盖住,这屋子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了,偏屋里的都是晚辈和娘家人,她自然不能在齐邯面前败下阵来。
笑话,这天底下,岂有祖母怕孙子的?
想到俩人名分上的差距,太夫人瞬间就觉得底气足了许多,腰杆也瞬间挺直了。正待说话时,一旁的齐二爷似是看不得母亲受委屈,蹙眉道:“五郎,你怎可这般同你祖母说话?”
“哪般?”齐邯耐心问他。
齐二爷面色冷了下来,沉声道:“你自个说出口的话,还需我再给你复述一遍么?你祖母都气成这样了,你还这般没心没肺的,可真是……!”
“自是不用的。”齐邯点了点头。齐二爷见他受教,脸色稍好了些,却听他又道,“毕竟我拢共也没说几句话,又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想来是刚才被二叔给气的。”
见他又将脏水泼到了自个头上,齐二爷怒火中烧,猛地站起了身:“五郎!”
他气得胸膛一阵起伏,短髭也随着呼吸而轻轻颤动着,齐邯瞥过一眼,淡声回道:“二叔唤我何事?”
在这车轱辘话绕了半日,他就是不接话茬,齐二爷本就是个读书人,不善言辞,此刻更是没了招。
他暗恨自个最笨,没法子替母亲出口气,不由得去给一旁的齐三爷使眼色,让他出来帮腔。
而齐三爷则惯是个能说会道的,若是他能出来说上两句,定能将事儿给办妥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