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有了难处。”齐邯站起了身子,迎着谢顺之讶然的眸光,恭敬道,“我家中无父兄操持,便只得自行登门,想请谢阿翁为我使者,替我行纳采问名之礼。”
谢顺之眼皮子一抽,手中茶盏都差点端不稳,忽的定睛看他。
中书令替他做婚使,这小子倒是会想。
俩人对视良久,谢顺之问道:“就找了我?可还有去找别人?”
“未曾。”齐邯摇了摇头,轻声说,“此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谢阿翁。阿翁曾是太子太傅,亦是我父亲的师傅,我自觉此事由阿翁来做,再合适不过。若是阿翁愿意相助,邯心中不胜感激。”
齐家是大族,他父亲虽没了,其实还是有不少叔伯的。然他们这支是长房,他如今亦是齐家宗子,可自行操持婚事。
谢顺之摩挲着杯盏,心中盘算着此事的好处。
他一直以来都很看好齐邯,当年齐嘉良尚在时,他便说过此子不同常人。
如今齐邯给他长子做了继子,两边的关系便更上一层楼了。
既是看中,那他不若应允算了,还能承了他一次人情。横竖也是去东宫做婚使,不算自降身份。
想到这儿,谢顺之放下杯盏,定定看他良久,淡声道:“可。”
虽早已笃定谢顺之会答应,仍是不免惶惶。此刻听到他这浅淡一声回答,齐邯心中那块石头才终于落了地。
齐邯登时大喜,拜道:“有劳谢阿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