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士见之好声劝道:“娘子莫急,我会开几副药,这几日切莫下床,先安心养过头几个月。”
说着,医士写了一副方子,初七稍稍瞄了眼,她与慧静相处多年,略懂草药的功效,看这医士写的都是补气之物不免心安下来。
与此同时,圣人诏书已至武威城,上书:谢惟勾结外党,有谋逆之嫌,但念其立过军功,故免死罪,发配至玉门。
李商说的没错,果真留谢惟一条性命,但也没等于让他活,众所周知去玉门充军一路险阻艰难,风餐露宿,像牲口似的被皮鞭赶,许多身强力壮之人都受不了,更别说患有顽疾的谢三郎。
收到诏书后即日就起程,与之同押送至玉门的还有谢阿囡。
临别之时,李商万般无奈,千般痛苦,他情深义重的说:“三郎莫担心,我已经打点好,他们不会刁难你,另外谢阿囡也在,他可以在途中保你周全。”
谢惟听到谢阿囡时眼神略微有异,他抬起头看向李商,问:“阿囡有何罪名?”
“是他主动要求同往,我便答应了。”
谢惟心里颇有丝欣慰,但又不想把谢阿囡卷进来,然而事已至此,他也无力回天,只能沉默着。
片刻后,门外走进两小卒,手提脚镣、手镣走了过来,欲往谢惟身上绑,李商见之勃然大怒,厉声喝斥:“你们做什么?全都退下去,”
两小卒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谢惟坦荡地伸出双手,微微一笑道:“来吧,别为难他们。”
话落,小卒又朝李商看,见李商颔首,他们便把手脚镣铐扣到谢惟身上,以一条铁链拴着他出了门。
李商看着谢惟穿囚服走到烈阳之下,心突然为之一痛,他忍不住唤了声:“三郎。”
谢惟回眸看了过来,一双凤眸温柔如昔,似乎并没责怪这个不懂事的弟子。
李商如鲠在喉,犹豫很久都没把初七怀孕的事说出来,只道了一声:“一路珍重。”
谢惟颔首莞尔,而后跟着两小卒身后拖着铁镣挪步前行,到了院中还有五个作奸犯科之徒,他们也是发配至玉门关,与谢惟一样手脚带镣,众人之中有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特别显眼,其满脸络腮胡,额头正中央有刀疤,看人瞪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