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颔首,拿出随身的印章在契书上盖印签字后将契书双手递于初七。
初七暗自欣喜,掏出备了许久的铜印,这是她路过一地时特意让位老师父篆刻,不但有她的名字,而且还有她自个儿的商行“柒”字,她端正恭敬地签下大名,然后将铜印盖在名字之上,人生之中第一笔大生意就这样落成了。
“恭喜恭喜!”阿柔拍起小手替初七高兴,初七故作淡定地将自己的那份契书收好,随后朝谢惟微微一笑。
谢惟道:“过几日我就会派人过来运,先把这批酒置至武威,到了那儿我俩再商议。”
“武威?”初七蹙起眉头,听到这两个字就有些不舒服,不过当成众人的面,她暂时不方便表态,待出了这牙帐之后,她才与谢惟说:“我不要去武威,我要去酒泉。”
“为何要去那儿?”谢惟剑眉微蹙,好心劝道,“酒泉虽说是要郡,但离三关太近,若是战事动乱,你怕会血本无归,还是先往关内靠,待安稳些再去也不迟,更何况你这百余坛酒也不算多,万一太过颠簸损耗一批,且不是得不偿失?”
初七觉得他说得有理,可是她再回武威遇到谢阿囡和丽奴儿该怎么说,他们知道她奔于李商,如今又一个人回来,会不会小瞧她?
谢惟似乎看出她的纠结,轻笑着说:“不用担心,没人知道你与李商之事,他们只以为你去办别的事了。”
初七微怔,缓过神后心里不禁起了丝暖意,不用多问,这一定是谢惟的授意,他总想的要比别人多,做事也是滴水不漏。
“多谢你替我考虑。”她由衷感谢,“那就托三郎将酒送过去,今日我就先走一步。”
谢惟不解地问道:“你要去哪儿?”
“做酒器呀,你不是说这酒难以存放,我回村子里找阿嬷帮我制批酒器。”
“这个你不必担心,既然我答应你运货,自然是把酒窖也考虑进去了,你一个人再回那村子,着实有些危险,不如……”
“有桑格陪我。”初七抢先说道,然后从小胯包里拎出一枚狼牙,在他跟前炫耀着,“之前我救了白狼,桑格欠我人情,我就让他当我的护卫。”
谢惟微怔,想好的说辞全都用不上了,他沉思片刻,改口道:“如此一来更不放心了。”
初七眨了眨眼,“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