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脑壳疼

慕容舜看着她,目光灼灼,他慢慢地靠近,深邃的眼睛又泛起蓝光,另一个暴戾的“他”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哗”的,他扯开了初七的衣襟,两把玲珑匕首掉了出来,初七一怔,还来不及解释,他又摸上她的袖兜,抽出那把尖锥。

初七尴尬地笑道:“这是我用来纳鞋底儿的。”

慕容舜不吭声,蹲身摸了圈她的靴筒,毫不费力地找到那把短刀。他把这些伤人的玩意儿叮呤哐啷的全扔在地上,浓眉一皱,问:“带那么多东西你就不嫌重?”

这话和李商如出一辙。

既然被揭穿了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初七不以为意耸耸肩,坦然说道:“我和你是初次相见,我没害你的心思,但防个身也不为过吧?”

慕容舜一听竟然笑了,比起假惺惺的套近乎,这一抹笑让人格外舒服。

“当年我初到长安时和你一样也带了刀剑防身,没想前朝皇帝对我倒是很客气呢。”说着,他看向初七,“你说,你眼下的处境是不是和我当年一样?”

“当然……不一样。您是王子,我是初七。”她嘟起嘴,咕哝道,“要什么没什么的初七,怎么能和你比。”

慕容舜嗤笑起来,“说得也没错,放心我不会为难你,回房之后你就好好歇息,有事吩咐奴婢,哦,对了,你想想为什么谢惟要收留你,明早告诉我。”

说完,他转身离去。

初七倒被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问懵了,为何慕容舜会关心这件事?她带着满腹疑惑,回到房中。

王子府的客房自然是别处比不上的,雕梁画栋,金粉银漆,只是房中摆设更像一个奢华无比的毡庐,几十张洁白的羊毛毯堆成软榻,上面铺着五彩织锦毯,靠榻的墙上挂有一柄金鞘弯刀,也不知这样是故意让人睡不好,还是在警示着什么。

初七吃得太多了,撑得睡不着,她想着慕容舜最后那句话,有点糊涂了,说真的,谢惟肯收留她除了好心之外,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难道慕容舜想挑拨离间?初七脑中灵光乍现,一下子坐了起来,仔细琢磨琢磨,之所以慕容舜说这么多奇怪的话,不就是怀疑她和谢惟的关系不寻常?摸底之余还来挑唆几下,是想让他俩反目,然后从中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