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额头上忽然传来冰凉又略微粗糙的触感。
她抬起头,他的脸近在咫尺,表情严肃,而他的一只手正贴在她的额头上。
似乎是试出她体温没什么异样,他神色稍缓,收回手,缓和了语气低声问:“脸色怎么这么差?”
她不怕他怨她恨她,就怕他突如其来的温柔。
刹那间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一动不能动。
他今晚穿着简单的黑色体恤和黑色工装裤,整个人看着有点消瘦,但宽实的胸膛和有力的小臂又透露着一种让她无法抗拒的力量。
两人离得这样近,近到她又闻到了那种独属于他的、十块钱沐浴露的味道。
酒精放大了她的脆弱,也让她对他的渴望无处遁形。
她偏过头躲开他的手,敷衍道:“大概是醉了吧。”
他却没有放她走的意思,将她困在他和她身后的墙之间:“你也不好受是不是?”
是啊,她何止不好受!
自从离开九龙的那一天,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她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去想他,让工作将她填满,以为这样就能忘了那些事。
任何的割舍都会让人疼痛,但若无其事地粉饰太平,直到时间治愈了一切,这不正是成年人的智慧吗?
可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晓,她过往这段时间的努力纯属自欺欺人。
但如果注定要分开,早一点总比晚一点好。
“多少有点吧。”
她绞尽脑汁搜寻着足够伤人的话——干脆的否认有遮掩的嫌疑,就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最能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