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信低头吃饭:“这些事我来弄,你不用操心。”
秦露冷笑:“说是我不用操心,这么多年了,什么事不都是我在操心?再说把这旅社交给外人你就那么放心?”
梁信抬眼看她,难得的那双总是笑着的眼中此刻没有一点温度:“你说谁是外人?”
秦露错开视线:“我们跟多吉家关系再好,但毕竟也是两家人。”
梁信缓和了语气:“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再说你可以定期回来看一看,这里还是你说了算。”
秦露:“好吧,其他的不说,那子航呢,你真是为他考虑?”
梁信皱眉:“不是为他考虑我折腾这些干什么?”
秦露说:“我们这里教学水平本来就一般,他又像了你,不像人家那些聪明的小孩,去了那跟不上怎么办?”
梁信“啪嗒”一声放下筷子:“如果你不想去,你留在这里我没意见,但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
梁信鲜少有这么疾言厉色的时候,尤其是在面对秦露时。
秦露先是一愣,旋即也不客气地丢下筷子:“梁信,你跟谁发疯呢?我20岁嫁到你们家,没享过一天福,守着活寡,一个人把你儿子拉扯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
梁信语气也不好:“大过年的你嚷嚷什么?”
秦露:“你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眼见着秦露情绪越来越激动,梁劭想劝,却也担心适得其反。
余光中,身边的子航动了动。
梁劭回过头,发现子航正低着头默默扒拉着碗里的饭,眼泪顺着面颊滚过,而刚才那一下就是他在抽泣。
这么大一个男孩子,竟然连哭都哭得这么克制。
梁劭心里漫上一股难言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