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场只有你一人而已,你又何必偷偷溜走?”
“本将军刚刚不过是借口讹诈,可你却露出了马脚。”
“再看你身上的血渍,如果真如你所说是用剪刀刺死对方的话,那对方的血迹应该喷溅在你的胸口。”
“除去你腹部因为与对方接触而沾染上的成片血渍之外,你的胸前,手臂以及裤子上都应该沾有喷溅性的血迹,而断不该像现在这么干净。”
“你说你杀人时是巳时,可现在已经是申时,距离你杀人已经过了将近四个时辰的时间,你胸前的血渍为何还如此鲜艳?”
“如果血渍沾染衣物太久的话,血渍会因此干涸,形成黑褐色的斑块,血腥味也会因此逐渐散去,但不会像如今这般刺鼻。”
“可你上堂的时候,你身上的血腥味却一直萦绕不散。”
“就连负责押解你的这几位官差都被你身上的味道熏的连皱眉头,这说明你应该是回家之后目睹了凶案现场,故而将自己的衣物沾染上了鲜血,再前来假报案件!”
陈怀听到赵钧列举的这些证据后笑着摇了摇头:“赵将军仅凭借这几点微不足道的证据便料定老夫是在撒谎。”
“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您这判断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好,你说我裁决草率,那我就说些不草率的。”
“你口口声声说你杀人的时候捂住了对方的嘴,致使你儿媳无法求救。”
“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本身就有重病在身,在矿场看守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你儿媳虽然是青楼出身,可能只是一个不事农桑的弱女子,可即便如此也不该被你一个重病老翁捂住口鼻而难以呼救吧?”
“而且就算她真的被捂住口鼻难以呼救,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她也一定会奋力挣扎。”
“你们现在就撩开他的衣袖,看他双臂可曾有被抓伤的痕迹!”
赵钧一声令下,立刻有两名衙役上前撩开了陈怀的双臂。
陈怀这一双手臂虽然枯瘦,但是上面却并无半点抓痕。
在确定手臂上没有伤痕之后,赵钧这才开口说道:“你儿媳正值壮年,但却被你轻易杀死。”
“杀死之前非但没有呼救,甚至未曾在你的手臂上留有半点抓伤的痕迹。”
“你觉得这可信吗?”
“陈怀,我知道你此番上堂是为了替人顶罪,究竟是替何人顶罪,你现在尽管说明。”
“只要你能将此事交代清楚,本将军也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发落。”
“可如果你仍旧颠倒黑白,冥顽不灵,那本将军也就爱莫能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