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他的名字,你不配!”
女人被激怒似的扑过来,在沈知意的视线里,只见她幅度极大的动作忽然停住,被一股大力拽着朝旁边狠狠一掼!
她眼前有些模糊,直到被人轻轻碰了下脸。
是裴彧。
裴彧怎么会在这儿呢?
冷调的顶灯下,裴彧脸色晦暗,落在她颊边的指尖轻轻一碰便垂下,沈知意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她被人抱着往前走,每一步都踏实有力,恍惚间,像是回到十三岁那年的夏天,醉酒的父亲朝她挥刀,她也是被霍恒这么从家里救出来的。
再次醒来已经在医院。
秦秘书守在床边,见她醒来才出去,不久,裴彧进来,他还是惯常的打扮,只是外套脱了,衬衫褶皱明显,冷白的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瞳孔漆黑。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医生为沈知意做检查,看着病房里的人一个又一个走出去,神情淡得让人发冷,连秦秘书都不敢多说。
沈知意莫名不安,“裴先生?”
她伤在肩上,倒不重,能昏睡这么久主要是惊惧太过,被以前的梦魇困住了,现在缓过来后精神还算不错。
可裴彧的脸色却更像那个伤重的人。
裴彧在原地站了几秒,等她再次出声的时候才走过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神锐利,像是想剖开她的心,看看里面到底都有谁。
他身上有浓重的烟味,终于出声,嗓音也像烟燎过似的,哑而沉,“你就那么喜欢他?”
喜欢到连刀都可以替他挡。
她不是怕刀怕痛怕受伤吗?难道仅仅因为对象是霍恒,她就宁愿忍着痛也不舍得让他受伤?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在看到她奋不顾身为霍恒挡刀的那一刻,裴彧的心也被一把无形的刀贯穿了,痛得他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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