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习结束了，战舰等留下了一半，这是与龙族提前约定好的。本来龙族想全要的，但谈判嘛，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演习中强大的表现，又为升龙殿争取了一些主动。

寒烟羽在交接飞船、战斗机的过程中，发现战斗机中都没有人，连个座位的空间都没有。立即问身边楚飞的分身。

楚飞耸耸肩，“自动化控制啊，在出口到你们这里的电影中，有这个技术的。”

寒烟羽若有所思：“电影中经常说什么人工智能失控，你们就不怕了？”

楚飞微笑道：“想要研究出人工智能来，哪有那么容易。现在这些无人机，都需要有人远程操控，而且比较笨拙。

战斗中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很多时候战斗机明明能躲开却愣是躲不开。”

寒烟羽点点头，继续清点飞船、战斗机、上面的物资等。

楚飞在旁边看着，嘴角微微翘起，却又有几分淡淡的无奈——人工智能，晚了啊，林语已经出现了。这次演习中，林语就在幕后远程指挥呢。

只不过战斗中表现出来的“人工智障”部分，是特意的。一方面是技术藏拙，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按照和龙族的约定，军事演习后战舰等留下一半，那当然要狠狠地消耗了。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演习不是为了节约，而是为了展现疯狂！

是的，不仅仅是展现力量，更重要的是展现“疯狂”！

有句话说得好啊，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疯子。

这次军事演习就是让所有势力感受下升龙殿的疯狂，警告各方：想要对升龙殿下手，得考虑一下升龙殿发疯的场面。

交接工作顺利完成。虽然龙族暂时还不会用这些东西，但拿过来看看也好啊。

在回程的飞船上，各方代表围着楚飞分身不断交流、讨论，询问飞船战机导弹等卖不卖、价格如何。

楚飞将相关事情交给随着队伍过来的外交、商务部门的人员。这些东西楚飞不想插手。楚飞现在已经很忙了，分身满天飞呢。

另外一艘飞船上，楚飞的分身陪着清宣真君、莉莉娅特、林语交流中。但交流的，是表世界的事情，主要是给清宣真君普及表世界的情况，顺便也让莉莉娅特听一听——精灵族要听话哦，做个乖宝宝。

表世界的情况和里世界截然不同，尤其是经过艺术化加工的影片，感官效果拉爆。

清宣真君学的很快，终究是仙人，又在升龙殿的虚拟网络上溜得飞起。学习中，清宣真君反而问了楚飞一句话：

“你们一直说：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但为什么大数据修行的功法，你要给白莹莹，让白莹莹再给大家，而不是直接给大家？”

楚飞摊手，“你有没有想过给整个升龙殿现在三十多万亿人口传授功法，有多复杂？现在人口好像逼近四十万亿了。

还有，背后还有整个炎黄文明，还要与战神殿等地方交流，其中又有多少麻烦。

真要负责这个事情，我哪还有时间去研究、闭关啊。

相比于得到，有时候我们更要学会舍得。

眼下这个发展模式就很好。我提供了功法，但升龙殿茁壮成长，也为我的修行提供了更大的基础。

这次渡劫，若没有上万真神高手帮忙维持阵法，你觉得我渡劫的成功率是多少？”

清宣真君若有所思，“不错，你这次渡劫，与其说是你个人的成功，不如说是整个升龙殿集体的成功！”

想想楚飞面临天罚时候消耗的大量资源、能量、以及为提供能量损坏的核电站和阵法材料、以及那堆积如山的灵石、能晶等，按照市场价格计算，总价值只怕超过百万亿灵石。

这些财富，楚飞都拿不出来，哪怕楚飞旗下有新月技术集团也不行。等财富到了一定程度后，就不再是简单的货币问题，而是十分复杂，还有各种难以计算的固定资产等。

就算楚飞能拿出百万亿灵石的财富来，但单纯的货币没有任何价值。哪怕是百万亿灵石，这些东西本身也就是一些能量而已。

楚飞渡劫需要大量的人手、需要升龙殿整个产业链的支持，需要计算机、电力设备、符文阵法技术等等，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一个人可以掌握的。

清宣真君思考许久，若有所思，“这就是所谓的……体系的力量吗？”

楚飞对清宣真君点点头，“升龙殿的发展策略、大数据修行的发展策略，和修真最大的不同，我认为不是技术的问题，而是体系的问题。

修真，多少有一种独木撑天的味道。

但大数据修行的体系，走的是科技路线，走的是集体路线。

在这个体系中，不要想着既要也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我的贡献固然很多，但别人的贡献也不少。

就说现在异军突起的符文技术，虽然源头是我解决的，但能发展到现在，却是大家共同的智慧。

修真，一个人可以闭关千年、万年。

但大数据修行不行，科学发展不行。

我这次突破，闭关不过一百七十多年，出关后都感觉自己落伍了，不得不疯狂学习十多年才补上缺失的知识。

就这，还是因为我在闭关中也能陆陆续续的上网学习，虽然有些落后，但终究落后的不多。”

清宣真君若有所思，“你说修真是否也能借鉴你们的发展体系？”

“可以！”楚飞给出了很肯定的答复，“升龙殿在发展过程中，需要摸着石头过河，而其中借鉴最多的，就是修真，我们对修真体系也多有研究讨论。

我们认为，如果找一个完全不受当前修真环境影响的地方，可以尝试从头打造一个全新的修真体系。

从最初就给大家灌输集体的思想，然后让修真体系像科技体系这样蓬勃发展，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无法单独存在的体系。

修真的潜力很大，我至今依旧认可修真这个体系的光环。

但现在的修真者，至少在玄龙域这里看到的修真者，全都向着所谓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方向发展，什么‘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天之道损有余以奉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都被曲解。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的本意，应该是‘做自己’，而不是‘为了自己’。

后面的两句话其实是警示，结果却被现在的修真者当成了修行指引。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清宣真君缓缓点头，忽然说道：“那我在你们表世界留下一个道统如何？”

楚飞认真看着清宣真君，想了想说道：“可以，但有一个前提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