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总会反应过来的。
不仅会反应过来费秘书说的是什么,他还立刻就在短短几秒内明白了每一个未接来电背后所代表的画面、号码主人的意图,甚至还有情绪。
接着他的嘴角翘了起来。
无声的、僵硬好似机械,却又隐隐透着疯狂。
黑暗的车厢里响起男人有点怪异的嗓音:“他要自杀啊——他什么意思?他死给谁看呢?”
他喃喃自语:“怎么没把一瓶吃完,这样也不用抢救了。”
费秘书一僵。
跟着温璨这么久,作为他最紧要的心腹,他早就摸清了温璨身上发生的所有事,那些如果放在他身上一定会逼疯他的事,落在温璨身上却像石头沉入深海里,甚至激不起水花。
费秘书从未见他失态过,久而久之都要以为他只是在机械地完成复仇动作,而普通人应有的情绪他是没有的。
但这是第一次。
他从他口中听见了如同诅咒的刻薄的话。
这对温璨来说,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失态了。
“先生。”费秘书静静道,“消息瞒不住,这会儿恐怕已经有媒体待在医院楼下了。”
这是在提醒他。
温璨嘴角的弧度很快就消失了。
他闭上眼,待睁开时翻涌的海全都已经沉了下去,他变回了平日里那个温璨。
“明天的股东大会?”费秘书问。
“会照常举行的。”温璨嘴角勾了勾,“我这个爷爷,还真是对他儿子一点也不了解啊。”
他垂下眼皮,盯着手机屏幕直到熄灭,才再度点亮,漠然打开了那条语音信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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