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残阳如血,黑色的轮椅上眉目如画的女人安静的坐在窗前,漂亮的眼眸中漆黑的瞳孔被晚霞染上了金灿灿的光芒,白皙的手腕搭在轮椅的扶手上,
她上身穿着一件黑色衬衫,扣子一直系到最上面一颗,平静而安然的眺望着远方。
余晖如画,照片定格了时间,却无人能揣度这位冷美人面孔下滴水不漏的心思,落日余晖金灿灿的光芒映射在身上,在身后地面上拉出长长的漆黑的影子。
一别经年,朱颜未改。
秦银落一直紧绷着的眼神缓缓软化,璀璨的紫眸飞速褪色,变为了和母亲一样的墨色。
孩子与母亲总有几分灵魂互换般的心有灵犀,仿佛多年来磨砺出的坚硬外壳,在此刻轰然软化倒塌,露出了最深处柔软天真的灵魂,秦银落眸光颤动着,缓缓抬手抚上了阔别十几载的母亲的面庞。
黑衣人似乎很满意现在的情况,他微微后退两步,一手依旧握着那枚手雷一手继续劫持着孤影,却慢慢在后方一块巨石上坐了下来:
“各位,有兴趣听我讲讲这位女士的故事吗?“
“这位先于警察一步察觉到我们这些犯罪分子的意图,险些逆风翻盘的女诸葛的故事。”
……
时光洪流滚滚奔涌,无情的碾压着苍生岁月,时针逆时针旋转回到十几年前…
追悼会的黑白横幅,被风吹的轻轻浮动,陈哲璃一身警服笔挺,手中拿着曾经爱人的警号,安静的目送着盖着国旗的里面装着穿警服的木头人的棺椁与自己擦肩而过,缓缓远去。
与电视剧不同,送别的日子没有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反而艳阳高照春和景明,昨夜的暴风雨为今晨加冕,甚至慷慨的给云边镀了一层金。
初春的云一片比一片白净,一片比一片轻,又如同丝绸细腻,裁剪下来,宜绘的唐寅的扇面,题杜甫的七绝。
许久后,她缓缓望向天空,似乎觉得天光晃眼,慢慢抬起手,手心朝向阳光,但细碎的光依旧从指缝中倾泄下来。当阳光落入阴影,能看到尘埃的挥舞,曾有人和她说过:
“万物存在即合理,虽然我是唯物主义者,但每当丁达尔效应出现,我总爱站在光下,感觉上天眷顾人类,那就是神明抚摸我们的痕迹。”
恍惚间,那个连遗体都是由木头人代替的男人,似乎又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眼前,嬉皮笑脸的转头问她:
“我浪不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