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曦叹口气道:“因为父皇他犯了错,早已经将黎国江山,赔给了月家。虽说我现在是皇帝,可我也不过是带人坐江山而已。天子剑不在我手上。这江山天下,说到底是月家的。所以我不能以皇室祭祖的方式,来拜祭他,只能以一个普通儿子的身份,来拜祭他。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鱼飞檐难以置信的看向上官曦,忍不住开口质问:“月家逼死了你的父皇,你非但没有替你父皇报仇,反而要替月家来治理江山。一国之君,连光明正大的拜祭自己的父亲都做不到。你这算什么皇帝?又算是什么儿子?”
上官曦平静的看向鱼飞檐,开口询问:“你觉得我应该为父皇报仇?”
“当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鱼飞檐坚定的回应。
上官曦继续询问:“那你呢?你会为逍遥王报仇么?”
“我……”鱼飞檐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
他当然要报仇,而且,就在今天!
没有等到鱼飞檐的回应,上官曦也没深究,而是继续道:“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父皇他做了太多的错事,所以他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江山,失去皇位,甚至失去进入皇陵的权利。而我想平息四国纷争,让众人停战止戈,便也要付出代价。我的代价就是不能光明正大的祭拜父皇。也不能独善其身归隐山林。江山皇位,或于旁人而言,是滔天富贵。可与我而言,是责任和重担。而鱼战鳌付出的代价,便是功亏一篑,客死异乡,且被众人避讳不谈。”
咯吱!
鱼飞檐的手,下意识攥成拳,显然对上官曦口中的大道理不以为然。
眼看侍卫已经摆好了祭奠的东西,鱼飞檐转身面向鱼战鳌的墓碑,缓缓跪了下去。
他喃喃开口道:“能让你的侍卫都离开么,我想安静一会儿。”
上官曦挥挥手,侍卫们立刻退出树林,等在马车旁。
鱼飞檐拿起一旁的冥纸,一边点燃放在火盆里,一边询问道:“我父王是怎么死的?”
上官曦没有隐瞒:“他与我父皇搏斗胜利之后,大笑几声便突然离去。”
鱼飞檐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他乐极生悲?”
上官曦嗯了一声,随后蹲下身,准备拿起冥纸,也给康武帝烧一点。
然而他的手腕,忽然被鱼飞檐攥住。
鱼飞檐侧头看向他,继续追问:“那我呢?我又是怎么失忆的?”
上官曦微微蹙眉,想了想还是如实回应:“你是在押送粮草的时候,意外坠入南绣江,伤及头颅……”
“意外?”鱼飞檐开口打断了上官曦的话:“是怎样的意外,陛下可否与我详细说说?”
上官曦嘴唇翕动,显得有些语塞。
斟酌一番措辞之后,他才开口道:“当初我让你和飞檐一起运送粮草,途中你们遭遇阻碍,被鱼战鳌的手下,围困在南绣江岸。他们对你使用了震天雷,你因此而坠江,后来被渔民……就是渔娘的父亲所救。虽然性命无虞,可伤及头颅,以至于你现在都没能恢复记忆。”
“好简单的描述啊……”鱼飞檐喃喃说道。
上官曦没听清,疑惑道:“什么?”
鱼飞檐苦笑一声:“没什么。我只是好奇,陛下当初让我去运送粮草,到底是在重用我,还是在……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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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为何葬在如此荒凉之处?为何没有葬入皇陵?又为何与……与鱼战鳌,与他同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