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相柳听的越多,越觉得五脏六腑扭曲起来的难受。

她提起双手被铐在一起的田文静,准备朝车上押解——

门口刹车声急停,贺峥宇已经推门跑了进来。

因为关于担心的眼神在触及相柳的瞬间,调暗了光亮。

他喘着粗气,眼神落在神智已经不清的田文静身上,又望向屋内——

“我给裴狐狸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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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信任喜欢的老师其实是来抓自己的警察,田文静在知晓的那一刻,就已经放弃所有对未来的期待。

嘘。

——警察来抓我了。

勘查工作人员陆陆续续过来,再次将南岭村的黑夜照的如同白昼。

之前李家出事门口还有好事村民围观,现如今,任家出事,村里人人自危,门口只有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

苦主任挚言自己一个人呆呆坐在房梁下,双手撑在身体两侧才勉强自己不倒下。

“你...”贺峥宇和痕检法证人员同进同出,相柳几次看到少年令人心痛的神情,几次逃避不知该怎么去安慰,最后实在心中放不下,还是走向对方,抬起手落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按了按:“节哀。”

任挚言呆愣愣慢吞吞的抬起头,眼角通红半晌无法聚焦在相柳身上,干脆放弃重新垂下脑袋。

“这房子你最近肯定是住不了了。”相柳叹了口气:“你有没有可以帮忙的亲戚朋友?”

任挚言摇摇头。

“那...”相柳有些迟疑,低头望着对方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先给你在县公安局附近找家宾馆先住,之后我们安排保育院的护工和你联系。”

“我不想去孤儿院。”说起保育院三个字,任挚言反应强烈,立刻拒绝:“我已经十五岁了,我可以一个人生活。”

“孩子...”

相柳几次想要开口告诉他,对于人生孤单的绝寂,绝不是现在的你们可以想象到的,尤其是,在享受了热闹之后,那样的孤单更加令人无望。

最终,她还是淡淡道:“你先去收拾行李吧。”

离开任家之前,两个人经过警方的押解车——

田文静蹲在车厢内,随着两人的行动方向跟着在车厢内转移,不断的呼喊着:“任挚言,不是我干的,你信我,你是知道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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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的办案,就是每一次和人性匪夷所思的蠢与恶交锋。

每一天的工作就会有一千次想辞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