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林端的那点郁闷与堵心散去了不少,安然地享受着左幼给他制造的“有她的世界”。
只是比起从前还差了一点,林端舒服地泡在浴缸里,朝外面轻唤一声:“幼幼。”
左幼闻声出现在卫生间门口,询问他:“怎么了?”
林端慵懒地道:“没什么,就是脖子有些不舒服。”
听他这么说,左幼就明白了,以前不用林端说,只要见到他活动脖子,晚上左幼都会给他弄缸热水,然后帮他按摩舒筋。
左幼进到里面来,拿了块毛巾垫在他的肩上,开始帮他揉捏。卫生间里很静,只听到偶尔水波流动的声音,林端又开始不知足。
以前左幼帮他按的时候,不会如此安静的,诚然她按得很舒服,但以前她按着按着就会闹他,然后两个人扑玩到水中,自然又是另一番旖旎了。
而现在,她好像一个专业的按摩师傅,心无旁骛。林端一时玩心大起,抓住左幼的手,并用水泼她,他期待中左幼应有的反应没有出现,左幼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跟他玩闹,她只是楞住了,懵懂着不知该做什么的样子。
在气氛开始尴尬前,左幼醒过味来说道:“都湿了,我去换件衣服。你这儿水也要凉了不要泡得太久。”
林端发现自己的情绪完全在被左幼牵着走,一会热,一会冷。刚劝自己想开些就会被现实击得再度不平静起来。
自打左幼回来,林端的睡眠就正常了起来,今夜却不知怎地,半夜忽然醒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搂,却搂了个空。林端手掌再探,一旁的被褥竟是凉的。他慢慢地睁开了眼。
扭头开了床头灯,昏黑的房间亮了起来,林端看了一圈,屋里没人,卫生间的方向也是黑的。
“幼幼,”他哑着声音唤人。
“喛。”阳台的方向有人应声,随着这声音,通往阳光的落地玻璃门开了,左幼从阳台走进了屋来。
林端小声嘀咕:“你半夜不睡,去阳光干什么。”现在可是深秋,晚上颇有些凉意。
“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没事了,睡吧。”左幼说着重新上床。
林端虽还带着睡意,可心里影影绰绰有个念想闪过,左幼这半夜不睡去阳台看天的毛病,跟他两年前可真像。
那时他经常一宿半宿交替着睡不着,这种情况是左幼不在的那两年里他的常态,这不是什么好征兆。
这么想着,林端就上心了,后半夜他的睡眠变得极浅,左幼又一次起身离床的瞬间,他就清醒了过来,睁开眼就见她披上衣服就要出屋。
林端坐起来问她:“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