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拙笑笑:“你不要答应得这么爽快,问过你妈的意见了吗?”
“我做得了主,不用问她。”
“是吗?我跟赵姨从一开始就处不来,跟你说过家里不需要佣人,可不可以跟你妈说一下,让她回去。那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闫圳蹙眉:“两码事。”
安拙无力地道:“说这些没意义,闫圳,李律师给我的建议,让我冷静冷静,最好不要闹到对簿公堂。我赞同她说的,如果你今天同意离婚,明天我们就可以去民政局签字,我对你造成的一切困扰都会随之消失。什么投钱什么办公司,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只想离婚,离开你。”
闫圳好半天没声儿,不知过了多久,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不爱我,因为不爱所以不尊重,得不到你的尊重,就得不到你身边人的尊重。可我却不能指责你的不爱,因为我确实不配,事业、社会地位的不对等,我在你眼中毫无闪光点吧,硬要说有的话,也只剩下一具耐看的皮囊了,可这只是外在条件,终有一天会随着时间老去腐朽。
可这一切让我怎么说出口呢,在你面前如此自卑的我,不想丢了里子面子,还要把心剖开给你看,然后呢,你会嘲笑它还是忽视它,无论是哪种,我都承受不来。所以,请让我保留这最后的一点自尊吧,我只能说,我不爱了,却不能告诉你,我为什么不爱了。
“我不爱你了,闫圳,我对你没有感觉了。”
“滚。”闫圳盯着安拙,狠狠地,咬着牙吐出了这个字。
好像跟这个书房的风水合不来,又从这里被赶了出去,安拙站起来,如释重负地走了出去。
赵姨做好了饭,把饭菜摆到桌上,等了好久也不见闫圳来吃,她敲了书房的门,里面人说:“进。”
“饭好了,过来吃吧。”赵姨招呼闫圳。
闫圳站起来,坐到了餐桌上,看着桌上的一碗一筷,他问:“怎么就备了一副?”
“安小姐不是走了吗?”
闫圳的视线在赵姨的脸上转了一圈,他端起碗,夹了菜说:“明天早上您回越市吧,戚家二舅家正好添丁,可能需要您过去帮忙带带。”
闫圳这话莫名其妙,无从说起。赵姨是跟着他妈戚莹一起到的闫家,从那之后就一直服务于闫家,闫圳就是她帮着看大的。后来看大的孩子结了婚,她受太太所托,又跟过来照顾闫圳小家的生活。以后就算是要看孩子,她也是给闫圳看,怎么会扯到戚家去。
“阿圳,我为什么要去戚家?我还得照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