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浪哦了一声,抬起眼睫,其中盛了几分的讥诮。
“如今是北廷步步紧逼,万莫将兴兵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再者说了,弟弟妹妹?便是你抛下我同姥姥,在那颠沛流离之时生出来的那三个?”
未待钟皇后说话,雪浪已然看向姜陶,将她眼底的不甘和怒意尽收眼底。
“……拿人命当儿戏、动辄当街绑人,这便是你们给我生的好妹妹?我可真要庆幸没在您的抚育下成人,保不齐如今就成了这一副熊样。”
钟皇后儿女心颇重,见自家这个大女儿如此诋毁姜陶,只气得手脚生凉、怒意升腾。
只是还未待发作,身侧一双温柔小手便扶了上来,姜陶歪在了自家母亲身上,音色委屈:“娘亲,姐姐对女儿多有误解,女儿无力解释,母亲不必在意……”
说到底,还是在身边长大的贴心,钟皇后在姜陶的劝慰下,想到了此行的来意,沉默了一时,慢慢起身牵着姜陶的手,走近了雪浪。
眼前的一对母女牵手而来,雪浪鼻头忽的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怎会如此没出息呢?雪浪仰脸,好一时才低下头,面色已如常。
“阿陨,阿陶自小被娘掼坏了,若是有得罪你的地方,你瞧在她是你一母同胞的份上,且担待些,今日娘让她给你赔个不是。”钟皇后拉住姜陶的手,让她跪下来,“阿陶,你同姐姐和姥姥说一声对不住,以后决不再犯便是。”
姜陶心中的委屈快要翻天,江雪浪勾引忱哥哥,害她找不见忱□□日神伤,此时竟要自己屈膝下跪,简直是在羞辱她。
到底才十五岁的姑娘家,姜陶眼中的怒意就快要迸发出来了,若此时有谁能为她挡一把也不至于让她这般难看,可眼前她所谓的姥姥蹙着眉头瞧着她,丝毫没有相帮的意愿,而她所谓的姐姐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就等着看她下跪。
钟皇后又扯了一把姜陶,姜陶无法,只得委委屈屈地屈膝行了个礼,打算敷衍过去。
雪浪却并不打算同她计较,直视她的双目,语音冷咧。
“哪里敢当?绑我那日,你不是曾说过,天下唯有你这位公主,才有娇纵的资本?怎么,这会儿倒不娇纵了?”
姜陶的眼泪一瞬便夺眶而出,她立时站起身,委屈出言,“姐姐说什么,妹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