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些,这边提起了裙子,向前跑去了,那背影轻轻窈窈,好似随时就要飞起来一样。
云叩京的心头涌起来一股酸涩,失落的情绪翻涌,她怎么就不相信,自己是真的爱她呢?不是处处为她打算,也不是怕她受人偏见,就是单纯的,十分笃定的爱她呢?
罢了,瞧着她对宋忱这般奚落和羞辱的做派,目前他云叩京还是没有什么竞争对手,话又说回来,即便有十万个竞争对手又怎么样,他云叩京还是当之无愧的皇后人选。
想到这里,云叩京又活泼起来,随着雪浪的身影快速向前跑去了。
发财在宫门前晒着太阳打着盹,忽地就一阵冷气袭来,睁开眼时,便见着一个湿漉漉的人飞了进去,他追在后头见是宋忱,这才一惊一乍地小声道,“外头没下雨啊,怎么就湿成这样?”
宋忱嗯了一声,并不做解释,只将外衫一脱,这便进了净室,再出来时,又是一条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好汉。
发财正领着俩宫娥在寝殿里就着熏笼烘衣裳,见宋忱出来,这便迎了上去,回禀道:“启禀春主子,您那长随差人送了两箱您的衣裳,还另斩了两只桂花鸭一道送了进来——九阍卫的姐姐们翻找了半天,倒也没找出来有什么秘密信件,这便原样不动地送了进来。”
宋忱面上星云不动,心里却觉得万显荣送进来这两箱衣裳并两只桂花鸭,有些蹊跷。
他不动声色,去检查了一下他的衣物,都是些入冬将要穿的,只那两只盐水鸭被切成了片状,冷渍渍地躺在盘中,上头浇了卤汁,并不使人有什么食欲。
他心念一动,命发财退下,仔细检查了一下鸭子,最终从长长的鸭颈里,抽出了一条细长的纸棍子。
展开来看,空白一片。
自一旁拿过烛台,将纸放在火上一烤,其上用米汤写的字便显现出来了。
“长主脐内藏金,尾龙骨藏樱,两处之胎记,待查。”
宋忱一眼扫过,纤长手指一抖,稍许才沉着下来,将纸送在了烛火里,慢慢地化成了灰烬。
他昨夜入宫,已将贵主并非传言中那般形貌一事送了出去,今日便有回话而来,不可谓不快。
北廷天子之长女,肚脐内藏有金色胎记,尾龙骨处有樱红胎记……这两样若是能查到,便可了结天子之一桩心事。
他从未将贵主同陛下之长女姜陨联系在一起,这一条口信令他有些心悸。
即便贵主不是传言当中那个身高等宽、五大三粗的那个形貌,他也从未联想到姜陨,大约是思女心切,他只将贵主的形貌一送出去,那刻便有了这样的回应,可见天子的确在意。
对于他来说,姜陨从来都只是一个名字,从小他就知道他的未婚妻子名叫姜陨,同外祖母生活在陛下的故乡,后来日月换天,他的未婚妻由姜陨换成了姜陶,他也并未有什么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