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可真是丧心病狂。”

雪浪矜持地接收了他的赞扬,下一刻自己的腿有了知觉,针扎似的酥麻疼痛过去了,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同宋忱的姿势实在是有些过分的贴近了。

她趴在他的胸前,双手环抱着着他的脖颈,胸贴胸,腰挨腰,一只玉腿搁在了他的腰上。

好在还穿了衣裳。

雪浪把手从他的脖下拿出来,顿感腰酸背痛,她坐起身,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接着才发现目前的所在,竟是一间陌生的闺房。

呵欠打了一半,雪浪狐疑地看向宋忱。

“方才泡汤我睡过去了,为何会在这里醒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齐整的衣衫,除了褶皱明显以外,一点儿被撕扯的口子都找不到。

好像少了讹诈的证据,可是碰瓷的勇气还是要有,雪浪理直气壮地伸开了手,开始嘤嘤嘤。

“相公,丧心病狂的人是谁啊?”她反问他。

那原本躺着的人慢悠悠地从床榻上起身。

雪浪索性抱着膝坐着瞧他,总是要给个交代的吧?可那人却不慌不忙,从容不迫地原地整理衣衫。

他向来是个淡然的人,即使衣袖破烂、胸襟褴褛,照样能看出来他的那一身气度……

欸?衣袖破烂?胸襟褴褛?

雪浪定睛看过去,这才发现宋忱这一身真是惨不忍睹。

衣袖被扯破了,挂了几条布条下来,衣襟也是破的,好似被谁大力撕扯过一般。

最触目惊心的还是宋忱的脖颈。

清瘦的侧脸线条一路向下,是白皙修长的脖颈,一侧上布满了数块红色印记。

就好像雪中红梅,甚为惊心动魄。

这是谁干的?

雪浪莫名的有点心虚,仰头望着他,“相公是怎么了?同谁打了一架?”

如玉的指节在衣襟上一顿,宋忱的视线缓缓落在她的面庞上。

“被猫儿舔的。”他云淡风轻,甚至还带了一丝儿嘲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猫,十分的凶狠残暴。”

他的面上不起波澜,一径儿把衣着整理齐整,淡淡落下一句。

“这里是永记香水行的客居。”

他背转了身,微顿了一顿,阔步出了内室。

雪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抱膝发懵,不过一息,芸娘轻推了门进来,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梳发。

雪浪侧仰着头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芸娘为她理顺了发,坐在雪浪的身侧,欲言又止。

“昨儿贵主同宋公子在秦淮河畔,就叫那个叫晁顾的给盯上了,一路尾随着入了香水行,吹了几口迷烟进去,迷了贵主的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