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好玩儿的?”雪浪眨巴眨巴黑亮大眼,好奇一问。
宋忱嗯了一声,转过身,背着手出去了,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回话。
“是你无法想象的好玩。”
雪浪挠了挠脑袋,看着他颀秀的背影出了书房,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愣了一会再追出去时,院落之门将将阖上,斯人已出门左拐家去了。
云叩京正在同几只鹩哥骂街,一人五鸟,骂起来烟尘滚滚十分有气势,可惜那五只鸟浸淫军营多年,早就练就了一身绝世骂功,天南海北各色方言信手拈来,直将云叩京气的直跳脚。
雪浪冷眼旁观,一句话终结战局。
“再骂,把你们全卖了!”
鹩哥和八哥们瞬间噤声,云叩京见雪浪为他出气,好生得意地叉腰狂笑。
雪浪托腮嘲讽他,“瞧你那出息,连只鸟都骂不过。快别笑了吧,再笑把你也卖喽!”
云叩京的笑戛然而止,他幽怨地挪在了雪浪身边儿,在她的膝边半蹲着。
“卖了我,你上哪儿找我这么衷心耿耿的左右手?”他嘀咕,“现如今是那人想要卖了他自己。”
雪浪眼风一扫,旋即起身入室,云叩京立即噤声,随在雪浪身后进去了。
凉风轻过围墙,宋忱袍角翩跹,耳目极好的他,在听到卖了他自己的那一刻停住了脚步,再驻足聆听时,已然没了动静。
郑来友晕头转向地回来了,在室中羞惭无比。
“……属下不察,竟被那九阍卫的人暗算了……”
宋忱沉默一时,脑中过了万般思虑,良久才道,“九阍卫本就是精锐之师,能在云叩京身侧护卫,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你也不必自责。”
他顿了一顿,“我只怪你一点,被打昏后,你不该此刻回来。”
郑来友羞惭地低头,“卑职虽不是探子出身,却也知道不该回还的理,只是卑职一睁眼,便已然在自家门前了。”
宋忱面上星云不动,心下却起波澜。
在九阍卫眼皮底下办事,自是万分的不容易,想必自打一入金陵城,便已被九阍卫的人盯上。
那位阿陨姑娘,怕也是云叩京派来的人。
云叩京上头是谁,不言而喻,一定是那一位江南共主江雪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