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宋忱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放弃了讲道理。

“你下来。”他的眼神凉薄,又带了丝儿自我毁灭的悲壮感,“你我好生说。”

雪浪自觉胜利,晃了晃玉色的小脚丫,坐在墙头玩儿赖,“抱~”

“自己下来!”宋忱眼睫半垂,断然拒绝。

雪浪在墙上转眼珠子,“你不抱,我就叫……”她环视四周,屋脊连绵,安静隐僻。

宋忱方才积起的一点耐心荡然无存,起身起的果断,往寝居里去,却在迈进房门的那一刻,听到了一声唤。

像是樱桃沾了露水,咬一口甜脆生汁,她唤的旖旎,好叫四邻都能听到。

“相公,你的物件儿掉掉了……”

语音软糯,可声响却大的好像要全天下的人都听到,宋忱脚下一顿,面色沉郁。

他入金陵,原就是个不能张扬的事,被她这样一喊,四邻都要知晓,再有多舌的妇人问来问去,简直就是无事生非。

步入墙下,他离了三尺,向着她递出一只手来

天宇静阔,年轻的指挥使有一只清白如玉的手,手指递上,像是在邀舞。

雪浪在墙头扎了根,瞧着他面色冰凉,似乎并不打算同她多说什么,她眨了眨眼睛,好奇问他,“相公不问问掉了什么物件儿?”

宋忱冷着眼,视线冰凉。

“……掉了什么物件儿?”他冷哼,已然摸清楚了她的套路,“依着你说,必定是掉了一个你。”

雪浪在墙头像条短手的鱼,鼓掌鼓的可爱。

“相公举一反三,实在聪慧,可惜猜错了。”她歪着脑袋,眼睛眨了一眨,“你的心掉掉了。”

宋忱凉着眼睛不看她,打算再听她胡说八道一回。

“你的心掉进了我这里,就像我的珠子在你那里。”她认真地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接着又将双手伸出来,晃了晃脚,“要相公抱。”

要相公抱……

面对着素昧平生的人,她却能把娇撒的浑然天成。

郑来友说她打青杏馆出来,看来倒真有一身媚人的本事。

只是从未涉足章台的他,实在有些疑惑,这江南的青楼女子,都生的这般美貌么?

无暇多想,宋忱刚想拒绝,可她却歪着脑袋,瞪着大眼睛小小声的威胁他,“我叫了哦?”

叫吧,叫破了喉咙……罢了,还是抱下来吧。

他上前一步,只是略伸开了双臂,墙头那团绵软却扑将进来,纤腕勾住了他的脖颈,两条修长的腿蛇一般盘上了他的腰,整个人孩子似的,窝在了他的身上。

宋忱的手登时局促起来,无处安放。

她盘在他的腰间,背后腰线绵延起伏,浑圆的小屁股翘着,轻薄的夏衫被拱出了弧线。

身体不受控制灼热起来,心也快要跳出胸腔,好似要窒息了一般,可怀里人依旧在拱火,樱唇不经意掠过他的耳尖,气息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