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恃无恐的后顾之忧就是患得患失。
姜漪不只一刻在想,她这么个不受拘束的人,现在为什么会甘愿受限在她觉得她可能会赶不上他的困区内?
这世上难道会有两个步伐始终一致的人吗?
绝不可能,这就是答案。
那难道赶不上他,她就不配爱他了吗?
她明明也在越来越努力,也在越来越优秀。
凭什么就因为现状的落后而否决了未来尽数的可能?
她起先还自欺欺人,哄骗自己一定是时间过去得还不够久。
她还不能在时间的消磨里一起将属于他的回忆消除,甚至是好好消化对他由内及外的渴望。
可事实是,时间过得越久,她越能记住的,只有他曾经满足她要求的好。
而那些所谓互相折磨的画面,都早被她选择性地抛诸脑后。
姜漪回忆里难受的场面太多了。
以至于她这场指向性的选择,早在冥冥之中,就把打开心门的钥匙亲手递交到了她手上。
她那扇心门上的锁早就蒙灰。
就算之前插了钥匙,也锈得纹丝不动。
可最近确实有了松动的迹象。
他是她的锁,是他亲手在开她的心门。
心门解锁后,两个人的距离明明就在越来越近。
那她究竟在怕什么?
难道是她不敢赌了吗?
细细一想,姜漪却不能再清晰地知道。
她根本就不是不敢赌。
她就是太敢赌了。
敢赌到签那份合约都可以眼也不眨,敢赌到都用三年时间去和焉济宸博弈,看这场局究竟谁输谁赢。
可事实教会他们,爱情从不该是一场游戏。
爱情就是爱情。
他们的爱情本就可以独一无二,本就可以是别人望尘莫及的羡慕,岂是用游戏二字就能潦草概括的?
原生家庭带给她的伤害,让她时时考虑悬崖勒马的好,逼她每一刻都保持头脑的清醒。
她不停告诫自己,绝不能像谈静栩、纪眠更甚至是这世界上的太多太多人,深陷爱情的深渊就如同掉进泥淖,再无机会捕捉外边的光华。
可生活又怎么可能每秒都能冷静?
感情这件事,从来就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此时此刻,感性超越理性,牵制疯狂的肆乱发酵。
姜漪就算再想掩饰,都没法隐匿她爱上他,这点毋庸置疑的事实。
这一瞬间,滚烫的血液仿佛全数逆流而上,炙烫着每一缕还在否认这点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