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济宸解开安全带,就追下车,他一把拽住她的手,反手用力一转,就把她锢进了自己滚烫的怀抱。
她的气息时轻时重,就在耳畔,焉济宸第一次置换了态度,试着拿出从未有过的妥协态度,和她说:“姜漪,听话。”
姜漪早就准备好的骂话,在听到“听话”两个字后,莫名如鲠在喉,倏然没了说出的依据。
她算什么?要他这幅样子?
她不理解焉济宸现在这样是要怎样。
她好不容易努力把他踢出自己的生活,明明刚刚剔除,明明刚刚解脱,他又这么兀自地,不由分说地闯了进来?
是什么事都能由他所想,任他所做的吗?
姜漪被他抱得心烦意乱,想都没想就用尽力气,使劲欲要推开他,可焉济宸就是笃定了她力气不敌,反抗不过,怎么都不松手。
就算是人流如潮的街道,姜漪的怒火也是说来就来,她逼问他:“你到底松不松手?”
焉济宸扣紧她,放肆地把下巴磕在她的肩上,没听见问话似的越搂越紧。
姜漪被勒得呼吸难畅,她反复地抬手拍他,可他就是不闻不问,只管抱着她,仿佛在这冰天冻地的寒夜,他只能从她身上汲取唯独的温暖。
姜漪怒不可遏,没轻没重地一脚就踩了下去。
焉济宸疼得倒吸了口凉气,皱眉起身的瞬间,就被姜漪一把重力推了出去。
下一秒,他再想拉她,却被她不知方向,直接甩手往脸上的一个巴掌打得步伐滞愣。
“你到底要怎样?!”姜漪掌心火辣辣得疼,光速灼烧般地发烫,甚至几秒就驱赶了她指腹的冰凉。
焉济宸一动不动,就这么敛颚低头望着她,他没回她,却纵容她打了他,好似刚刚的那一巴掌不过是随风而过。
他就这么眸光凝定地望着她,眼底写满要带她走的诉求,姜漪一概无视。
鸣笛声下,临街的冷白炽光打在两人瘦削的脸庞。
姜漪挥巴掌的手越疼,十指连心牵动的寂寥难受就越发加重,甚至很快就混进滚烫血液,盈满了她的整个心脏。
她已经不敢看他了。
每看一眼,仿佛都在提醒她这一个月里,她是怎么成习惯地会拿出手机,去看有没有既定时间会打来的未接来电。
亦或者是,前三年里极少会得到回复的信息。
她花了多久的时间去适应不用满足合约的生活,去适应不用迎合他的生活,现在他说来就来,一度要她跨越先前所有难熬的痛苦。
她就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