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结果出来了,纪眠是自杀无疑。
纪眠妈妈去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在纪眠书桌前锁着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本全黑的日记本。
连续翻过多页后,纪眠妈妈连绷多日的那根紧弦终是“啪”的一声彻底断了。
上面有整整一年半里,纪眠所有深埋不露的,对生活绝望时的无尽控诉。
其中一条就是——今天我看医生了,医生让我吃药,让我治疗。可我好痛苦,我的钱都给家里了,我没钱治病,我真的好想活下去。可这似乎都成了奢望了。
看到这几句话的瞬间,纪眠妈妈瞬间跌坐在冰凉的瓷砖地上,几秒的反应,最终还是后悔莫及地痛哭流涕起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让她一夜白了头。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的,就算纪眠妈妈再哭再闹,再持以对这个忽视多年的女儿的愧疚和歉意,喃喃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孩子,是妈妈错了”,都再无机会见到这朵鲜活绽放的生命花蕊。
从此,宿舍三号床的床铺和书桌,空得彻底。
周末晚上,考虑到焉济宸有饭局,姜漪选择去图书馆自习。
但她没学多久,柯杨就一通电话打来,说是要麻烦她去接焉济宸,局喝得太凶,怕一会没法安排,所以事先联系。
这种事情摊到头上,姜漪总觉得有哪不对劲。
她最近和焉济宸见面的频率未免太高了点,以往都是一两个月见一次,忙起来甚至半年都有,但这段时间直接成了天天见面,见多了难道不会腻吗?
一转念,姜漪想着自己今晚最多也就做代驾的份,焉济宸喝多了未必能认出她是谁,腻不腻都得是后话,心里瞬间平衡多了。
姜漪到场时,包厢推杯换盏到了最后收尾阶段,酒气熏天的刺鼻味缭绕全室。她透着玻璃环视了圈,终于在里座找到了身着黑色衬衫的焉济宸。
不同于早上离开别墅时穿的白色衬衫,脱了外套的焉济宸,身穿一件简约单薄的黑色衬衫,领口微敞。
暖色光色打衬得锁骨线条净澈利落,微滚的喉结亦无所裹覆地干净显映在混掺清冽酒味的空气里。
他整个人融进包厢的适暖光线下,鲜明的轮廓渐渐被背后如泼墨般地山水画背景虚化至离,隐藏在淡漠疏离背后许久的性感不羁统统再无遮掩地透出。
举手投足,都是占有欲肆起的痞雅。
都说游走过风月场合的男人总是多面,姜漪突然发现焉济宸似乎也有这样独特的模样。
但她持着代驾身份,没去打扰节奏,反是从柯杨手里拿过车钥匙后,就去了地下停车场,耐心等着。
等到酒局散场时,一行人走出电梯,纷纷朝车的方向走。
而出乎姜漪意料的是,焉济宸是被一个女人扶在身上走过来的。
似乎没想到代驾外表会这么清纯,陪酒女人的提防心瞬间肆起,警惕看她,还不放心地问:“你是代驾?”
姜漪能怎么说?自然是面不改色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