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南穗每天晚上都会遇到他,他依旧是那样,和她隔着一定的距离在她身后走着。
很安静,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
不可否认,他在她最无助的两年里以这种方式陪伴着她,那个少年亦是她的回忆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南穗看着隐没于黑暗里的傅景珩,直至现在她也不敢相信。
她仰头望着他:“如果老板娘没有认出你来,你是不是就不会告诉我了。”
傅景珩沉默。
南穗知道他这是默认的意思,她很想问为什么。
可她也知道,倘若当时傅景珩露出那张和“失踪或许已经死亡”南祁止相似的脸庞,即便他们不是一个人,当时的她可能也会把对南祁止的害怕心理强加在傅景珩身上。
这一刻,南穗又无比庆幸。
“那……”
南穗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她此时的心情,紧张到不知所措,又觉得这好像是一场梦。
良久。
南穗深呼吸,掌心被冷汗浸湿,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如鼓的声音:“那就是说,你也喜欢我吗?”
夜色弥漫。
迎着夜风,她站在背风面看着他。
南穗的神情看起来很镇定,可她紧紧攥起的手以及带着颤抖的嗓音无一不透露出她在紧张。
“南穗。”他的声线清晰低沉,挟着微弱的叹息声。
她局促地应了声,抬眼去看傅景珩。
他俯身逼近,南穗清晰地看到他眼眸里属于她的倒影。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忍不住想要躲开他的视线,却被他的目光牢牢钉在原地。
“我喜欢你这么明显的事一一”傅景珩清沉的嗓音猝不及防地漫出来,抵达她的耳尖:“你难道还不明白?”
南穗骤然僵住,连睫毛都不敢颤动。听到男人的话,她整个人踩在了棉花上,浑身无力。
心脏好像被人塞了无数只小鹿,在她心底撞来撞去,仿佛下一秒,她便会因此窒息而颤栗。
“我……”
南穗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她难以置信地闭上眼,再睁开眼,以为她是在做梦。
抬头,她发现男人的视线未移,深深地看着她,唇角还扬着少许弧度。
南穗的胸口似是被他的酒窝开了一枪,身体动弹不得。
她耳朵有点烫,飞快地别开视线:“我现在心乱如麻,你不要看我了,我害怕得心脏病。”
傅景珩轻笑出声,修长的手指钳着她的下巴尖,南穗偏过的脑袋被他强迫性地再次对准他近在咫尺的脸。
“干嘛。”南穗小声,眼神闪躲。
傅景珩低头,离她更近些:“多看几眼,提前适应一下。”
他温热的呼吸倾洒在她的面颊,周身清冽的气息将她包裹在屏障内,南穗根本无力躲开。
好近……
好像下一秒,便会被他吻到。
南穗拼命地屏住呼吸,在她将要窒息时,傅景珩终于松开她的下巴。
她羞耻地往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傅景珩望着她:“所以,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南穗回神,她整理好思绪,对他道:“我没预料到这份喜欢来得这样容易,我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