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冷到她生理性地打了个颤。
既冰冷又用尽了全力。
但这个拥抱并没有持续多久,甚至短暂到像是幻觉。
池砚几乎是连拉带拽地将她带进了洗手间里。
等到厕所门被关上,池砚才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祁许迟舔了舔唇,刚想说什么,转过身,却忽然说不出口了。
她当然知道外面是怎样的危险,也知道要从混乱的火势里来到这里,是非常冒险的行为。
然而看着狼狈的池砚,看见他通红的双眼,看见他这样慌乱的样子。
她忽然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就连任何拒绝他,远离他的话,也再没办法说出口了。
因为就算他此刻,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只是站在她的面前。
就已经清楚地告诉了她,她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一直很好地克制着的情绪,顷刻之间,就分崩离析了。
一种名为后怕的情绪也逐渐涌了上来。
“你疯了吗?”
她哑着声音。
池砚垂下眼看着她,眼底的情绪似潮水般,起伏着。
他忽然低下身,手扶着她的后脑勺,有些发狠地吻了上来。
这个吻不带有任何欲·望,像是在发泄,发泄这么多天来的冷战,也在发泄见到她以前的心惊胆战。
然而这一次,怀里的大小姐没有再被动地接受,而是妥协般地、破罐子破摔似地回应他。
他愣了愣,而后,这个吻就变了味了。
大约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火势,祁许迟忽然意识到,无论自己再怎么克制自己,也没什么用了。
与其一直担心他的喜欢会随着时间而渐渐消散淡去,不如就珍惜,他还喜欢她的时候吧。
就算会消失。
她也认了。
就算他的喜欢,有一天,也像是祁家给她的利一样,轻而易举地被剥离。
她也认了。
谁叫她,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也没有彻底放下他,甚至做不到对他无动于衷。
—
消防车来得还算及时,火灭掉以后,秀场里几乎不剩些什么了。
好在因为大部分人都躲在了洗手间,人员的伤亡也很轻微,后续的调查也和这里的人没有什么关系了。
祁许迟吸入的一氧化碳不多,也几乎没受什么影响,休息了一天,便没事了。
但池砚因为那不要命的冒险行为,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身上依旧有些轻度烫伤和烧伤的痕迹,即使用湿衣服捂住了口鼻,依旧不可避免的吸入了有毒气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