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楼道里,祁许迟收起伞,往音乐厅走。
穿过长长的走廊,周围越发安静,凉意也更为明显。
刚才的燥热一散,整个人也跟着沉淀下来。
她推开大门,厅内只有池砚一个人。
他坐在钢琴前,手轻轻搭在琴键上方,乌黑的眼睫压下,专注地看着乐谱。
光从他的侧脸滑过,立体流畅的脸部线条像是画里才有的完美。
久违地体会到了。
名为惊艳的感觉。
“迷上哥哥了?”池砚抬眼看她,语气不怎么正经,“你要是说一声呢,我也不是不能委曲求全一下。”
“……”
祁许迟懒得理他,放下伞走过去,看了一眼摆在他面前的乐谱,没想到他说的为音乐会准备是真情实感的准备。
她只好说,“我没带琴过来。”
池砚轻挑了下眉,语调很微妙地开了口,“哦。”
表情比他的声音更加微妙。
祁许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几乎是立刻说道:“闭嘴。”
池砚却恍若未闻,似笑非笑地说:“你以为这是约会?”
他自顾自地嗯了一声,似乎很勉强的样子,“那也行。”
祁许迟沉默两秒,吸了口气。
而后,她勾起唇,也不要那不值钱的脸皮了,“孤男寡女,这里也没有外人。”
祁许迟往前靠了靠,弯下身,两人的呼吸都缠在了一起。
“就不用装了吧?”
她的声线偏软,完全没有攻击性,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加上她刻意压低了点儿音,就带着股不言而喻的暧昧了。
池砚望着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的乌瞳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他足足定了两秒,而后才不紧不慢地接下话茬。
“你说的也挺有道理。”
池砚唇角翘起,手一伸,就把人拉进了自己怀里,光明正大地耍起了流氓。
他态度像个没正形的痞子,手却规矩地揽在她的背上。
而祁许迟也渐渐回过味来。
在调戏这个事情上和对方较劲,不管谁赢谁输,吃亏的都是她自己。
恰巧这个时候,池砚的手机响了。
祁许迟从他怀里退出来。
池砚倒也没避开她,就在她面前接了电话。
“什么时候?”
池砚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稍稍顿了顿,回道,“行。”
而后便挂了电话,随手放在了钢琴上。
两人离得近,即使她并不想窥探,也零星听到了一些。
再衔接上池砚的回话,大致能猜到对方打过来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