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有惊人的自控能力,很迅速地把自己的情绪都收了回去。
漆黑的眼眸波澜不惊地看着他。
池砚沉默了几秒,最后什么也没说。
祁许迟无声地看着他,随着沉默的持续,唇角忽然扯了一下。
她收回目光,没再看他。
电梯里的沉默几乎要凝为实质,将空气榨干。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忽然有了动静。
又过了会儿,紧紧关闭的电梯门毫无征兆地开启了。
外面嘈杂的声音一拥而入,整个世界像活过来了。
祁许迟刚一出来,洛霖就拉着她往客厅走,一边走一边说,“我的迟迟也太倒霉了,这什么破运气。”
刚才围在电梯门口的人也簇拥着过来了。
大家迫不及待地表达着自己的关心。
“凄惨小迟,这就是赢牌的后果吧。”
“我们可怜的小迟,怎么这么惨,坐个电梯都被关起来了。”
“迟姐,没事吧?”
最后一句是路延说的。
听到声音,祁许迟回过头,视线落在路延身上。
路延年纪小,个子却很高,距离近了,她就得抬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睛。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一点,路延下意识地弯了下身,视线和她齐平。
“没事。”
她柔声道。
她只回了他。
路延唇角忽然一勾,噙着一抹掩饰不住的笑意,眉眼也跟着轻轻地弯了弯。
刚成年的少年皮肤白净,小虎牙更添几分可爱,毫无攻击性,纯粹而干净。
祁许迟站着没动,乌瞳黑白分明,当她专注地看着一个人时,那双眼睛就像是在诉说什么一般,带着不自知的勾人,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落在后面的池砚眸色微微一凛,步伐顿住。
由于电梯事故,也没人去玩乐了,都聚了过来。
纷纷表达了一番关切,坐在这里的大多都是熟人了,总不好一点面子不给,祁许迟就闲散地听着,配合着他们。
到晚上六点,晚餐准备好,祁许迟才算是被放过了。
晚餐过后,陆陆续续就有人要离开了。
祁许迟刚坐了一会儿,就被洛霖拉到了三楼的室内泳池。
室内泳池修建得很宽敞,一侧就是一个小吧台,墙上有一面架子,摆着各种各样的酒。
洛述这处房子常年没住什么人,因为今天组的局,才特意过来,提前请了人来调酒。
从更衣室里换好衣服后,洛霖就要了两杯酒放在池边的矮桌上。
祁许迟靠在池边,看着那两个酒杯,说,“我不喝酒,你还给我拿。”
“这酒很甜。”
洛霖伸手顺了顺她被打湿的长发,说道,“你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得到,你心情很不好。”
“我不会问你,但是我也不想你难过。”
祁许迟没说话,隔了一会儿,她忽然伸手拿过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