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反驳:“我哪来的爸爸?”
班主任有一丝错愕,拿着古怪的眼神看着顾深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顾深泽:“在哪?”
老师指了指办公室,说:“你们先聊,你赶在上课之前回教室就行。”
顾深泽见到了一个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到后面去的中年男性。
邵鸿文似乎也有些紧张,右手扯了扯自己的袖口,拍着自己的裤缝。
声音还算是镇定:“来,阿泽,坐。”
顾深泽走过去,忽然有一种感觉。
这个人确实是他的生父。
那天邵鸿文一直在说话,连续不停的,像是要把一生没说完的话都说完。
顾深泽没有打断他,很多时候只是看他几眼,微微颌首。
但顾深泽很快抓住了重点,也是唯一一次打断邵鸿文的话。
“那我应该可以理解为,你缺一个人继承家业,这个时候你想到我了是吗?”
邵鸿文怔了一怔,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顾深泽直接起了身,淡淡说:“我比较笨,只会写歌,并不是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也没有兴趣管理企业,再见。”
邵鸿文也急了:“可你是我儿子啊。”
是吗?
因为多年只有一个女儿,年过半百,想起自己还有便宜私生子可以供自己差遣,又听说他孤苦无依,很好控制,特来相认。
难道不是这样吗?
顾深泽没有再说什么,走出了办公室。
……
但显然,邵鸿文并不是一个能见好就收的人。
他常常出现在顾深泽回家路途中,或者守株待兔等着顾深泽回家。
软磨硬泡,要让顾深泽认他这个父亲。
顾深泽被烦的没有办法。
有一次,旋开家门,冷冰冰说:“好,我认,爸爸,可以了?”
邵鸿文没听出顾深泽的言外之意,反而喜出望外。
“好,乖儿子,那跟爸爸回去,咱住大房子。”
顾深泽:“邵鸿文,我一个人过得挺好的,为什么你非要来打扰我?”
但不论顾深泽态度如何,邵鸿文有的是财力物力,他打点着一切。
以家长的身份与顾深泽的老师打交道,以想要与儿子相认的父亲形象,说服街坊邻居给顾深泽做心理工作。
他就像块牛皮糖,甩都甩不掉,无孔不入地干涉顾深泽平静的生活。
更糟糕的是,顾深泽生了一场病,要做一个小手术。
邵鸿文抓住机会,又是守在手术室外又是陪床,竭尽全力扮演好一个想要弥补孩子的父亲角色。
顾深泽累了,他妥协了。
出院以后,他住进邵鸿文家,才发现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邵鸿文旗下的娱乐公司经营不善,他知道顾深泽有音乐天赋。
他想要靠顾深泽捞钱。
邵鸿文开始给他安排各种课程,像是要立刻把他推到舞台前,或者立刻将他包装好送出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