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巨大的彩色灯牌,造型是一个爱心的形状,中间圈着许乐言的名字,那彩色的灯光还会在她名字的笔画之间流动,实在是闪瞎人眼。
的确很有许可意的风格。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大明星呢!
“哈!”耳旁似乎传来一声短笑,像极了她过去每次做错事情出糗的时候,那人忍俊不禁的嘲笑。
许乐言猛地转头,目之所及皆是陌生的身影,又是幻觉吧,总是在人群中突然产生一种某个人就在身边的错觉,这毛病这辈子大概是好不了了。
再看看那灯牌,如果可以,许乐言真的很想告诉旁边的人,她真的不认识那个举着巨大的灯牌拼命挥手喊着她的名字的女人。
无奈地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快步走过去,许可意立刻冲了上来,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你可算舍得回来了!”
顺手还在她腰上捏了一把,恨恨地说:“你怎么还是那么瘦,外国的黄油面包怎么就没把你给喂胖呢!”
许乐言被她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艰难地说:“我身上的肉排外,黄油面包喂不胖,等着你们用肠粉烧麦叉烧包,还有脆皮烧鹅白切鸡酿豆腐把我喂胖呢!”
许可意咬牙切齿:“该你的,谁叫你非要出去,活该你吃了四年的唐人街咕噜肉。”
许乐言一脸的心有余悸:“别提咕噜肉了好吗?”
“行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回头让许惟嘉给你做酿豆腐,我告诉你,他现在厨艺可好了,就为了他做的这一手好菜,他们公司一大把女的哭着喊着想要给他生猴子呢!”
许乐言看了一眼站在三尺开外,一脸我不认识这俩傻子表情的年轻男人:“难道不是看上了这副皮囊想要给猴子改善基因吗?”
这时,许惟嘉才笑着走过来,接过许乐言的两个行李箱:“好了,快松手吧,别把糖糖给热死了。”
糖糖是许乐言的小名,来源于她小时候对糖果异乎寻常的热爱,曾经用彩色包装纸把自己包起来伪装成一枚糖果的经历。
最开始只有许可意兄妹俩这样叫她,后来其他亲近的家人也跟着这样叫开了,外人倒是不知道原委,只以为是因为她自小长得甜美的缘故。
许可意总算才松了手,嫌弃地扯了扯她的衣领:“你的脑子给外国僵尸吃了吗?大热天的你穿那么多。”
许乐言一本正经地说:“我温差还没倒过来,一点都不热,穿少了怕感冒。”
“可真有你的,别人顶多就是倒个时差而已,你倒好,还得倒温差。”
“好了,快走吧,阿叔阿婶该等急了。”许惟嘉率先拉着箱子往外走,还没忘记提醒许乐言一句:“糖糖打个电话给你爸爸,告诉他下飞机了。”
当大哥的果然不一样,考虑问题就是周全。
所以说许乐言觉得她做事马虎、丢三落四的毛病也是情有可原的,谁叫她有一个凡事都爱操心的大哥呢!
许乐言跟许惟嘉、许可意兄妹俩小时候几乎算是一起长大的。
许乐言她爸是医生,她妈是老师,都是那种文艺作品中特别喜欢讴歌的典型职业,心中有大爱,以单位为家,病人和学生对他们来说,比自家孩子还亲。
为了工作可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换而言之,就是他们的工作都特别忙,根本就没有时间照顾这个抽空生出来的孩子。
于是许乐言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被送到她大伯家里,跟大七岁的堂哥许惟嘉,和大两个月的堂姐许可意一块儿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