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关于此事,陛下再无提过半句。
云媞小时候听的懵懂,也不明白何为故剑情深。只记得太奶奶告诉她说,要寻一个像爹爹一样的夫君。
时过境迁,慢慢长大后她方才渐渐明白,在这个男子如天女子谦卑,三妻四妾寻之平常的朝代里,爹爹的那份情义到底有多可贵。
谪院白玉兰香意幽清,风清云缓。
云媞朝后仰躺在榻椅上,枕着手臂看湛蓝洗尘的天。
她似乎辜负太奶奶的期望了,可郁辞是太子,身份使然,如此,算不算情有可原?
薄云如纱幔一般轻盈,云媞有些雾惑地望着干净的白云,一时没想出答案。
而那厢落江阁素来侍宠的花月娘,终于坐不住了。
她忍了这许久,是因为她懂得郁辞的规矩和心思。他可以来对你好,可以宠你,但你不可以不知分寸地僭越,更不要试图以手腕固宠。
殿下向来雨露均沾,可这许久,都不曾来过落江阁,仿佛将她彻底遗忘一般。
郁辞在亭楼仔细地给君子兰浇灌雨露清水,洛阳进来禀报道,“殿下,花月娘来了。”
他意料之中地淡声应道,“让她进来。”
洛阳应命去殿外带人,过了一会儿,却还是她一个人回来了。
“殿下,霜雪楼的婢女来传话,说是苏良媛病了。”
郁辞抬眸扫了她一眼,“病了同孤说什么,孤又不是太医。”
洛阳摸了摸鼻子,委婉解释,“殿下,依属下拙见,人家估计是想让您去看看。”
郁辞不为所动的放下玉舀,“怎么,孤看一眼她就能好了?”
洛阳转了转眼珠子,胡扯道,“殿下,太子妃也病了。”
郁辞正欲拿帕子擦拭君子兰叶的手一顿,蹙眉看向她,眸底几分急色,“黛黛病了?孤去看看。”
洛阳一惊,连忙追着上去,“殿下我骗您的。”
前方修长的身影蓦然顿住,洛阳本能地感应到危险,后退两步干巴巴解释道,“殿、殿下,我...我就是给您举个例子......您看我这么一说,您是不是就对霜雪楼这事儿豁、豁然开朗了?”
郁辞转过身来,目光平淡的望着她。
洛阳触及这熟悉的目光,腿软下跪,“殿下我错了。”
“孤看你是皮痒了,滚去将东宫上下花园里所有杂草都除了,除不完就别吃饭了。”
他说完离开亭楼,求饶的机会也不给。
花园里哪有没草的?
殿下何时想出了这样变态的惩罚,这个还不如打扫茅......
算了,比起打扫茅房,还是拔草吧。
洛阳懊悔地跌坐在地上捶胸顿足,“让你嘴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