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悲伤过度还是欣喜过度,姜禾那没出息的眼泪啊,像水一样流淌,她委屈道:“可是……可是……你明明说你不认识我,我听得清清楚楚。不论什么原因,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你在医院里的淡漠,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口气,仿佛都在说……”
再多的委屈,再多的心痛,都在那个午夜的雪地里,被沈逸吞进了他的吻里。那带着无比的歉意和坚定信念的吻,那满是愧疚和心疼的吻,那热血沸腾和爱意满满的吻……
千言万语都不低一个温暖的拥抱,不抵他低头炙热一吻。姜禾在心里骂自己一万遍没出息,可依然深深,深深地陷了进去,而且越陷越深。她那时甚至想到,如果有一天沈逸不爱她了,她或许会去死。
不过这个可怕的念头只是一种情到深处时的不理智想法,她从没敢当着沈公子面说,沈公子如果听到那种虎狼之词,定不会让她“好过”。
姜禾不知是怎么跟沈逸上的车,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坐在副驾驶上,与那人进行着第二轮的缠绵。脸上的泪痕被沈逸舔干,狭窄的空间成了他们肆意妄为尽情放纵的地方,在都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疼痛之后,那种后期喷发出来的力量,足以烧便全身。
缠绵得太久,车内氧气不足,姜禾咳了几声,拉了拉东倒西歪的衣裳,很不应景地说了句:“我好饿。”
沈逸一拍自己脑门心,递给姜禾一瓶水,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开车向自己公寓驶去。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最终是姜禾先开口,“我本来是想走的,可是……手机放在医院充电忘拿了,于是我……”
红绿灯前,沈逸扭头打断她的话:“今天你如果走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我说的结婚是认真的,不是商量,是通知你。”
沈逸从来都不会对她霸道,突然霸道起来又让人哑口无言。
她低头一笑,“十八九岁,结婚证都领不了,法律不承认的。”
“你倒是挺懂,那就先定婚或者办个酒席,一到法定年龄,我们立刻领证。”,沈逸说着转了个弯,把车子开出了郊外。
姜禾摇头:“不行的,我还是学生,我爸妈也不会答应。”
沈逸勾嘴一笑,“这个你别担心,叔叔阿姨我来公关。读书就更不成问题了,别忘了我也还是个学生,国家没哪条法律说结婚了就不允许读书,况且等我们到结婚年龄时已经是大学生了。”
两个高三狗,半夜三更一本正经地讨论人生大事,想想就好笑。
姜禾有些害羞,低头不敢看沈逸,半天说了句:“那也等高考完以后再提这事。”
沈逸没说话,算是默许。
郊外雪更大,沈逸把车子开到一栋别墅前,停好车后,他把自己外衣脱给姜禾披上,下车替她开车门。
虽然他一直在平衡自己的双脚,可姜禾还是看出了他的伤脚并没痊愈,路走多了额头都会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