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攸宁的心猛地一颤,那一刻险些连呼吸都忘了。
只是还未曾等她开口,严熠便已直起身子,垂下眸笑吟吟的看着她。
“听闻你们承国的皇帝正在为我准备今晚的宴席,”他淡淡说道,“那么,今晚见。”
话音还不曾落下,严熠便已错过身从她旁边走了过去。他走过时带起一阵冷飕飕的风,略起她的衣角的发梢。
凤攸宁猛地松了口气,大口地喘息着。
这人怎么换了身衣裳连周身的气场都变了,方才压抑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公主。”绮烟慌忙上前扶住她,“公主怎么样?不如我们先回宫去看一下晴微的伤势罢。”
提及晴微,凤攸宁方才从严熠给的压抑中缓过神来,她紧紧抓住绮烟的手,不住的点头。
“回宫。”
那个阿质一看就是个下手不知轻重的,晴微从小就只是跟着她贴身伺候,多数时候连重活累活都用不着她干,那一拧,怕不是快要将她的筋骨都给拧断了,实在是耽误不得。
这般想着,太子妃的仪仗又匆匆离了御花园,朝着东宫原路返回。
*
承御宫中,戚星阑同皇帝对坐,面前是以下满了一半的棋盘,父子二人迟迟分不出胜负。
“阑儿,你有心事。”戚晟落下最后一枚棋子,定了这盘棋的输赢。
戚星阑恍然,“父皇的棋艺精湛,实在并非儿臣能比。”他如是说着,面上却是满满的忧心。
知子莫若父,皇帝看了他一眼,兀自将棋盘上的黑子都收回到了自己的棋盒中。
“你在为严熠这次的到访而担忧。”他沉声说道。
“……是。”戚星阑也跟着收起白子,一颗一颗捏进掌心,“此次私访,严熠只带了随身的侍卫,想来是衍国朝中众臣,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戚晟微微颔首,“朕与你有相同的担忧。可这人,还是要好生招待。”
“父皇说的是。”太子垂眸应着,眉头却又不由得拧在了一起,“只是儿臣想不通,他到底为何而来。既不是想缔结盟约,又是为何?”
“此事谁也说不准。”老皇帝将桌上的黑子尽数收回,重重叹了一声,“且等今晚罢。”
“恩。”
棋局结束,戚星阑便回到了东宫。
他向来习惯回来之后先去正沅殿陪一会儿凤攸宁,奈何方才走至殿门口,便听得偏殿内杂乱的声音,隐约还有嘶哑的惨叫声掺杂其中。
太子殿下的呼吸一滞,快步进了殿里,“宁儿!宁儿?”
正守在床边的凤攸宁隐约听得戚星阑的声音,赶忙从偏殿迎了出来,“殿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