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外面的天色全然黑了下来老皇帝才姗姗来迟。
众人起身行李,戚晟笑呵呵的叫他们都平了身。
舞乐起,便有一众舞姬进了殿来,在这寒冬腊月里只着了那薄薄的一层纱裙,随着曼妙的身姿舞动着。
凤攸宁看她们都觉着冷,忍不住便打了个冷战。
戚星阑感觉到身边那人身子颤了一下,不由得扭过头来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摇头,右手的手指在左手手心里搓了两下。
这些小动作皆是落进了太子殿下的眼中。
戚星阑回头看了一眼晴微,冷声问道:“没给你主子带手炉?”
冷不丁的被他这么一问,晴微有点慌了神,“奴、奴这就去准备!”
“我……”凤攸宁刚想解释自己并不冷,便听得戚星阑厉声叫住了晴微,“不用你了,濯束去。”
“啊?”濯束本来正准备看晴微笑话,谁知道自己突然被主子安排了,顿时有点懵。
他这一懵,戚星阑自然就不高兴了,“恩?”
凛冽的目光直直的朝着濯束扫去,吓得他身板一绷,赶忙领命退下,“属下这就去办!”
眼看着濯束的身影消失在了殿门口,凤攸宁只觉得自己身边这位太子真的是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
明明早晨还在说着怀疑她是凶手的话,这会儿又厉声厉色的让下属去给她准备手炉暖手。
实在是令人迷惑。
正在心里感叹着,便听得坐在大殿主位上老皇帝开了口。
“太子这几日在东宫替朕处理了不少琐事,你也辛苦了。”
戚星阑端着酒杯起身,毕恭毕敬,“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荣幸,应当的。”
父子二人饮了一杯,便听得皇后的声音从对面的席位上传来,“本宫听闻近日太子妃照顾太子也是辛苦了,这才刚嫁过来便如此操劳,日后也定当是太子的贤内助。”
“皇后娘娘谬赞,儿臣只是尽了该尽的职责。”凤攸宁也忙起身朝着皇后那边敬了敬酒。
寇嫣笑着饮了一杯,却并不曾有要坐下的意思,反而是赔着笑看向凤攸宁与戚星阑,“要我说你们新婚小两口应当多些沟通,我听闻太子因了几只鸟儿竟是将你关了数日的禁足,吓得我都没敢叫人去东宫请了你来我宫里坐坐。”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凤攸宁悄悄看了身旁那人一眼,只见戚星阑面色冷得不像话,好像下一秒就要大开杀戒似的。
吓得她赶忙收回了视线,这个时候自然还是皇后那张假惺惺的脸看着更加柔和一些。
皇帝听得她这番话,眉头都拧在了一起,“竟还有此事?”
他的目光直直的扫向了戚星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