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床上玩闹一会儿,天就大亮了。
薛红药照例来长安房里服侍她洗漱。自知道她是女子后,她便不愿意让吉祥等人伺候她洗漱了。
她还不知卫崇之事,见到陈若霖居然也在长安房里,且两人脖子上都有伤,惊了一跳。
虽然她知道以往陈若霖偶尔也会留在长安房里过夜,可是昨天不同于以往,长安还容他留下过夜,脖颈上还带了伤,不会……不会是为了她才这般的吧?
当时陈若霖正坐在梳妆台前,长安站在他身后给他梳头。见薛红药来了,他从镜中斜着眼似笑非笑地看她。
“看什么看?”长安用梳子敲他的头。
陈若霖笑着收回目光。
“红药,你爹不舒服,这几天你就不必过来我这里伺候了。”长安温声对薛红药道。
“哦。”薛红药收回目光,气势比之以往收敛了不是一星半点。
她放下水盆,顿了顿,到底还是去到床榻那边收拾床铺。见床单上和以往一般干干净净的,她心里才松了口气,收拾完床铺就出去了。
“你准备拿这丫头怎么办?”陈若霖问长安。
“她愿意跟着我,我就养着她。”长安道。
“她可不仅仅想像个丫头一样跟着你。”
“怎么,难不成你连个女人的醋都要吃?”
“我有什么醋可吃的?不过她既然喜欢你,你对她又不能回报以同样的感情,那终究是个麻烦。是麻烦,就应该尽早解决掉。”陈若霖道,“我手下也颇有些青年才俊,要不,给她找个夫婿如何?”
“你别乱来,她的事我自会安排。”长安给他把金簪插上发冠。
用过早饭,陈若霖对长安道:“走吧。”
“去哪儿?”长安问。
“昨晚不是说要带你去看一直等一直等的女人吗?”陈若霖道。
“你不回榕城?”
“回去作甚?若有人要知我去向,自会来找我,我何必巴巴上赶着?”
长安遂与他一道下山,沿着千岁府东面那条长长的海岸策马而去。
秋日的艳阳下,一边是深黄浅红的树林,一边是广阔碧蓝的大海,策马其间,只觉胸臆也跟着明朗开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