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药抽泣着,缓缓抬起一张被泪水洗透的小脸看向长安。
长安看着她那双浸泡在泪光中的酸楚无比的眼睛,道:“当日,你为了反抗强暴,失手杀了郭兴良,我怪你惹事。是我错了。在闹市中看到囚车中的你后,我便后悔了。我想着,与其让你承受这样的痛苦,不如让你将这些人都杀了,有什么后果,我替你担着便是。就算再麻烦再难摆平,至少你能保住自己,而我的良心也不用受折磨。你反抗是对的,女人遭遇这种事情,原本就应该反抗。”
薛红药垂下眼睫,抽噎着,眼泪却是流得更凶了。
长安见她不再挣扎,便放开她的胳膊,用袖子拭着她脸上的眼泪,道:“我知道,这次你肯定也反抗了,你不可能不反抗。可是他们那么强,你那么弱,你反抗不过。你一定非常绝望,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反抗不过,也报不了仇,唯一能做的,不过是为了你爹勉强留下一条命来。今天我让你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一成不变的强弱。只要一个机会,再强大的敌人,也不过是你俎上鱼肉而已。”
薛红药在她始终平静的声音中渐渐控制住情绪。
长安给她拭过眼泪,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塞到薛红药戴着手套的手中,对她道:“曾经你是他的,只能任他对你为所欲为。今夜,他是你的,你也可以对他为所欲为,怎么痛快怎么来。”
薛红药握着匕首,抬眸看长安。
长安冲她点了点头。
薛红药心底渐渐生出勇气来,回眸看向被绑在柱子上的林荣。
他浑身湿透动弹不得形容狼狈,哪还有半点当初的骄狂横暴?
林荣一声不吭地旁观半晌,接触到薛红药仇恨的目光,彻底回过味来了。可着长安这次抓他过来,是为了让他那个被他睡过的妾室报仇?
薛红药在长安鼓励的目光中抽出雪亮的匕首,一步步朝林荣走去。
林荣记得这个女人,是他弟弟林蔼献给他的,当时她自称是长安的妾室,哭闹挣扎得厉害。可是男人嘛,总有些与征服有关的劣根性,她越反抗挣扎他便越兴奋,再加上她容貌昳丽身材娇小,还是处子,玩起来感觉很是不错。他就变着花样地玩了她一个多月,差点把人玩残了才还给林蔼。
他听说过长安这个太监的名头,可是当初的他如何会想得到,有一天这个太监会顶着九千岁的名头到福州来?
看着薛红药手持利刃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他知道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事情。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后,他朝长安高声道:“长安,不,千岁,咱们之间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吧?不就是个女人吗?我赔你十个,不,一百个,我赔你一百个,个个比眼前这个漂亮,就当是向你赔罪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