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照顾好你自己,不必担心我。有事别找旁人,就找长福,若是找不到长福,让甘露殿的小太监公羊帮忙带话给他也行。除了长福,不要相信任何人,特别是在要命的事情上。非常时期,你一旦行差踏错,我不在宫里,没人保得住你,知道么?”长安抽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放缓语气叮嘱她。
嘉容闻言,泪珠子掉得愈发密集了。
“能不走吗?你不在宫里,我害怕。”她抬手揪着长安的袖子,哽咽着道。
“别怕,你想想赢烨,他为着救你,正在战场上厮杀呢。”
嘉容低下头去,泪如雨落:“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害怕,我怕他会死,他若死了,我也不愿独活,你不在,我便孤伶伶地死在这里了。”
“我见过他的战力,放心吧,他没那么容易死。你也别轻言生死,不管如何,好歹再见一面,好好等着,他值得你这般等他。”长安明明在劝慰她,却不知为何自己心里十分酸楚。
嘉容听进去了,慢慢止住了泪。
长安道:“银票放好了,别像上次的信一样藏得自己都找不到,也别被人偷了去,到时候你可没地儿哭去。”
“嗯,我记住了。”嘉容乖顺道。
长安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乖乖的啊!”
嘉容眼眶中未干的泪水一下子又泛滥起来,不舍道:“你也要保重自己。”
“知道了,走了。”长安转过身,抬手挥了挥,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出好远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丫头抽泣的声音,她叹了口气,心下也是黯然。这乱世,几乎每个人都命如漂萍,今日这一别,既是生离,说不定也是死别。
长安原本打算把太瘦和吉祥都安排到长福手底下去做事,谁知她刚到东寓所没一会儿,这两人都自己寻了过来,死活要跟着她一起走。长安言明了此行凶险两人也不曾有分毫犹豫和退缩,她委实扛不住两人的苦苦哀求,便答应带他们一同离开。
打发走这两人之后,长安独自坐在房中,眼眶微微湿润,暗想:看来我长安这辈子做人也不是那么失败嘛!
不久,长福来了。
“安哥,你找我。”他神色匆匆,似是赶时间过来的。
“怎么?晚上还要当差?”长安问。
“是啊,最近陛下勤于政务,有时候整夜都不睡,我们也只能跟着熬。”长福苦着脸道。
长安道:“且忍忍吧,他体力不及你们,必定比你们先熬不住。”她从袖中取出一张房契,道“待会儿你去甘露殿,把德胜楼的房契带给他,就说李展已腾出掌柜之位,请他另派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