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也没心思跟这些只会打嘴炮的酸腐们计较,她现在的全副心思都在岳州。可是岳州一波未平,兖州一波又起。
正月十五元宵节,就在这天,朝廷收到了兖州送来的八百里加急,赢烨在五天前率十万大军进攻兖州,正式向大龑宣战。
好在征西将军陶望潜自去年带兵去为刘光初平叛之后就一直驻守当地没有回朝,如若不然,刘光初这个毛头小子恐怕第一个闻风而逃。
兵火四起遍地狼烟,大龑内忧外患,顿生风雨飘摇之感。
兴安县县衙后院,张丰年正头疼招兵之事,单杭之虽说合兵一处,但真正合起来的都是毫无战斗经验的百姓,而他那边有战力的人,依然只听他指挥。虽说这年头只要有口吃的就能招来人,可是为了一口吃的就肯来的大多是活不下去的百姓,有点本事的都要饷银。他与单杭之出身不同,本身就是被天灾与官府征税逼到走投无路才造的反,底下也都是一帮难兄难弟,维持手下这帮子人温饱已是不易,又哪来的余财去招揽会打仗会拳脚的兵士?
那钟羡名义上是做了应天将军,但只要眼不瞎的谁看不出来,不过是被单杭之借个名头而已。长此以往,只怕他张丰年终免不了要为他人做嫁衣裳。
“大哥,沈巨万求见。”张丰年正烦恼,他的二弟张丰收忽进来道。
张丰年眉头一蹙:“沈巨万?什么人?”
“就是那天来大堂上闹的私盐贩子。”张丰收道。
那事才过去不足一个月,所以张丰年略略回想便想起了这个人,遂道:“带他进来。”
不多时,沈巨万进了厢房,依然是貌丑奸猾的模样,但态度与上次相比却是判若两人。
“张将军,我一早就想来给您拜年了,可惜您贵人事忙总不得空。今天可算见着了,这厢给您拜个晚年。”沈巨万眉开眼笑地上前向他作揖道,那谄媚的模样,就差个尾巴拿出来摇一摇应景了。
张丰年拧眉,问:“阁下前倨后恭,不知是何缘故?”
沈巨万忙为自己澄清道:“张将军此言差矣,我哪有倨啊?便是上次见面,我对张将军那也是相当尊敬的,不然不能每斗盐给您便宜五十文钱,您说是不是?”
张丰年烦心事一大堆,懒得听他废话,直言道:“若阁下此番前来是为上次我与你商议之事,恐怕已是晚了,你应当知道,单杭之是盐商出身。”
沈巨万道:“这个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是为那事来的。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主要是想捐个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