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柏道:“已经查出了一些消息,至少现在可以肯定,周光松当初失踪,并非为人所掳,而是自己出走。我的手下打听到曾有人看见他在失踪后的几天内出现在鸣龙山一带。”
“鸣龙山,那不是在夔州与潭州的交界么?”长安皱眉。
张君柏点头:“没错,所以我估计他早已进入潭州境内,只是不知有没有继续往南。照此情形,要追查到他的具体下落,还需再费些功夫。”
长安摩挲着热度渐温的手炉,若有所思地沉默下来。
且不说前厅这二人,后院纪晴桐招待滕阅用过晚饭,因天冷无处可去,只好来到纪晴桐房内打发时间。
滕阅在她的书架和书桌前逛过一遍,回身笑着对她道:“纪姑娘,你一定也是出身书香世家吧?”
纪晴桐道:“算是吧。”
滕阅头一偏,神情娇俏:“你小心哦,我表兄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子了,方才我过来时他还叮嘱我不要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以免贻笑大方呢。”
纪晴桐双颊绯红,道:“滕姑娘说笑了。”
若换做旁人,见纪晴桐羞赧回避,怎么也应该打住话头了,谁知这个滕阅看着出身不凡,与梁王府沾亲带故的,竟不会看人脸色一般,径自在凳子上坐下道:“我可没说笑,真的。我表嫂是我姑父做主找的,表兄与表嫂相敬如宾是有,说有多恩爱怕是谈不上。表兄最喜欢的应是他数年前纳的一房妾室,去哪儿都带着,我都曾见过那妾室好几次。她那言行举止与你就有几分相似,但是容貌不如你多矣。听说表兄还花钱给她出诗集来着。可惜红颜薄命,好端端的就暴病而亡了。她死后我表兄再没纳过妾室。”
纪晴桐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提茶壶给她倒了杯茶。
滕阅见她不搭话,一个人也难以为继,遂又起一话头,问:“纪姑娘,你既是出身书香世家,又怎会认了安公公当义兄?还住在他府里?你父母兄弟都没有异议?”
纪晴桐:“……”要说这人与人,还真是不同的。同样是快人快语的性子,但圆圆说话,就比这位滕姑娘要容易让人接受。
“我父母家人俱都不在了。正是当初落难时安公公路见不平施以援手,所以才认了他当义兄。”纪晴桐虽心里有些不大想与这滕姑娘深谈,但她涵养好,面上丝毫不显,只是温婉。
“哦,原是这样,对不住,是我唐突了,提起了你的伤心往事。”滕阅致歉道。
纪晴桐在她对面坐下,摇头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