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一个人都不敢出声了。
宫女太监们被押下去后,张兴才拭着汗从内殿出来,向慕容泓禀道:“陛下,初步诊断婕妤娘娘应是中毒方致呕血昏厥,但毒物一项并非是微臣的专长,请副院正钟离章过来给娘娘诊治更稳妥些。”
慕容泓自是允了,又问:“陶婕妤可有性命危险?”
张兴报:“婕妤娘娘目前情况稳定,暂无性命之忧。”
“既无性命之忧,”慕容泓侧过脸对赵宣宜道“派得力的人在此看着就是,你也不必亲自在这儿守着了。”
赵宣宜行礼道:“多谢陛下体恤。”
慕容泓起身,吩咐张兴好生看顾陶行妹,又令张让留了两个机灵的太监下来,便又回长乐宫去了。
一行走到于飞桥上了,张让才紧追两步,期期艾艾地唤:“陛下。”
“何事?”熬到此刻慕容泓已经十分困乏,后苑的污糟事也令他十分厌烦,是以语气不善。
张让便有些后悔开口,但既然开了口,陛下也问他何事了,又不能不说,于是道:“傍晚那会儿奴才奉陛下的旨去仁明殿东配殿传安公公回长乐宫时,安公公正与陶婕妤坐在一张桌上,面前也放着酒杯,若是酒有问题,那……”
慕容泓霍然停步回身,夜色深重让人看不清他面上表情,只听他语气短促惊怒:“何不早说!”
张让惊了一跳,刚想下跪请罪,慕容泓却又转身走了,这回倒是健步如飞,后头一溜太监都得小跑跟着。
就这般来到东寓所,慕容泓已是有些控制不住喘息,看到这么晚了长安房里居然还亮着灯,心中又是不安,遂令张让上去叫门。
张让扣了几下门,又叫唤几声,房内却毫无动静,慕容泓急了,对褚翔道:“把门撞开。”
褚翔上前一脚将门踹开,慕容泓进到屋内一看,心胆俱裂。
屋里一股呕吐过后的酸腐气味,而长安却趴伏在离门不到五尺的地面上,一动不动。
褚翔想上前查看长安的情况,却被慕容泓一把推开,两眼发懵地看着慕容泓亲自过去把长安翻过来,探了探鼻息,然后居然就这样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褚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叫道:“陛下!”
“速传御医许晋进宫!”慕容泓没理他,抱着长安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道。
张让忙应了,然后一拂尘抽在张着嘴傻呆呆站在原地的长福背上,低斥:“发什么愣?还不快跟上!”
长福如梦初醒,左脚绊右脚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