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中之人见长安三言两语打发了京兆府的人,当下便真有那输红了眼的赌徒不管不顾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这濮掌柜家住何处。”
“甚好。”长安将手中银票递给那因怕被旁人领先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上台来领赏的赌徒,然后招来何成羽对他耳语几句,何成羽便派了四个人带着那赌徒走了。
“接下来,谁知道这濮掌柜有几个外室,这些外室又分别安置在何处?”长安指间又夹上了银票。
这次濮章鹏的脸色真变了,态度也彻底软了下来,他对长安道:“安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长安把玩着手中的那张银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直到把他看得目光都开始闪烁不定了,才起身道:“好啊。”
两人就近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低语几句,很快便又回到了堂中。长安一脸春风得意,衬得濮章鹏那脸色简直灰败如秋天枯黄发霉的落叶一般。
“濮掌柜既如此慷慨,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了。不过,你楼中有人拿了杂家的物件儿,不还回来,杂家不能走。”长安重新在圆台上的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目光瞟向台下惶恐不安的姓段的。
濮章鹏随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姓段的,呵斥道:“狗东西,连安公公的东西都敢拿,还不赶紧还回来!”
姓段的忙自袖中摸出那柄乌沉沉的小刀,双手举过头顶,膝行至长安面前。
长安从他手中接过小刀,将刀身从鞘中拔出一截,然后冲一旁的濮章鹏勾勾手指。
濮章鹏凑过来俯下身子。
长安指着鲤口处的那个字问他:“这个字,濮掌柜识得么?”
濮章鹏点头。
“当今陛下的名讳,濮掌柜知道么?”长安再问。
濮章鹏头点了一下,豁然变色,结巴道:“这这、莫非是……”
“抢夺亵玩御赐之物,该当何罪呀?”长安拖长了声调问。
姓段的这才知道那柄奇异的小刀居然是御赐之物,心知犯了大罪,当下磕头求饶不迭。
这姓段的也算是濮章鹏的得力助手之一,但濮章鹏知道他既落到了长安手里,是万万救不得了,遂道:“是他自己有眼无珠铸下大错,安公公将他带走便是。”